但即便人没去,军令如山,酆州军管控权暂时上收于谢委员长直管,光是这一点就已足以说明那边出了大事。

“年前发生血光之灾,不是吉兆......别问,自己看,谁不在。”

谁不在?

期末结束他刚回到家,本还在跟母亲聊天,笑说舍舍鸽了考试都要出海打猎提前讨彩头......谁不在,舍舍不在。

南海又毗邻酆州......只需稍微一想,便能推断出是舍舍在海上出了事故......怎么可能!

在捕猎上,舍舍的经验和分寸绝对令人安心,若无把握绝不会冒然行动。

可......他爸都说到了这份上......

这样的推测他并未跟姜宴提及,毕竟还没确定,但他们都联系不到舍舍......

只等今夜了,很快天子皇室便要入场,舍舍答应过,今年夜宴一定会参加,所以,再等一会儿就能见到了,再等一会儿......

思绪纷乱的谢俸被喧嚣惊醒,他抬起头,跟着贵宾们一起起立,两列侍从正门鱼贯而入,越过舞台步入屏风之后整齐划一规矩站定,紧接着方才在电视里出现的人物便隆重登场。

郦鱼门换了身衣服,不再是非男非女的长袍,而是和身后的东情一样穿上了皇室礼服西装,父子俩极为相像,都是男生女相的面相,只不过鱼门带上了岁月的痕迹,松懈了方才出宫提起的精神,如今有些肉眼可见的倦怠,郦玫皇后在一旁挽着他的臂弯,浓妆典雅,双目有神,嘴角挂着微笑与台下贵宾颔首点头,看起来更为耀眼夺目,有母仪天下的气质了。

但要论容貌,又有何人能与郦惊雀相提并论,哪怕年过四十,依然保留了少女甜美的一面,明艳动人,活泼且自由,都没等天子落座,自个儿提起裙摆就跑下来,谢安平赶紧上去迎接,接住太太的手掌,顺势搂住了她的腰带下台阶,惊雀碰到丈夫的身子就靠了上去,亲昵依恋的一点儿都不介意当众秀恩爱,皱鼻小声对谢安平抱怨饿死了~

待母亲落座,谢俸便推过去那碟他一粒粒剥好的瓜子仁,想事情的时候手也没闲着,再看上边儿,屏风后人影凋零,那一桌居然就只坐了四人,天子与皇后以及大太子和二太子。

哈.......要说三太子年纪小不上桌就算了,可往年舍舍的爸爸还有哥哥都不会缺席,很小很小的时候印象中似乎舍舍的爷爷也在,但最近四年前的那次只有舍舍爸爸一人.......那位小佛爷也不出现了。

问题就是今年元家一个人都不在,是,舍舍必然出事了。

谢俸收回视线看向对面,恰好与姜宴对视,发小显然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眼里满是惊异与询问,谢俸只微微摇头,交换了他也不知道的信息。

宫里有规矩,宴会之时不能使用手机,最起码得到餐后自由活动才可放松......不知道路路此时有没有顺利到达南宫,谢俸心事重重,总有种隐隐约约的“恐惧”,想见的人见不到,身边的人不见了......让他如何能吃下这顿饭。

“凤儿,这几天一直苦大仇深的样子,还有几个小时就是明年了,只允许你现在丧气一会儿哦~”

郦惊雀在桌下抓住儿子的手开解打趣,今日赐福游行,福车后面只有她们郦姓,原本该给元家坐的车里全是空的,做做样子而已。

那么,凤儿的担心不无道理,舍舍毕竟和他一起长大,.......鱼门哥哥看起来也很不好,黑眼圈重的都得化妆师遮可厚才能上镜正常。

一个元檀已经残疾了,难不成剩下的舍舍也要步上哥哥的后尘?那对鱼门哥哥来说太残酷了......

“嗯......我没事。”

谢俸抽回手,反过来安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