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好好的,重新开始了,可元舍舍缺课一周回来后,那日晚上,姜宴没离校,谢俸没去体训,他们四个人第一次一起聚餐吃了晚饭。

开心、激动、兴奋、增进感情.......直到他说出了改姓的事实。

这种事对外人隐瞒可以,对他们三个,他不想瞒着。

毕竟,他也姓朱了,元谢朱边,虽然还够不上顶格,可作为朱家分家人的自己,起码跟他们能在同一个圈里交流了。

“......干嘛说出来。”那是姜宴先打破了沉默,原本充满笑意的眼瞬间冷却,把他敬酒的手都冻在半空。

说、说错话了吗?怎么了?叫朱林心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吗?

“你爸爸会伤心的。”

谢俸摩挲酒杯沿意味不明提起了陈远路,他那时说的什么?说的是“爸爸......陈叔叔肯定也希望我往高处走,他会为我高兴的。”

从陈到朱,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就算难过伤心也是一会儿的事,时间久了就会释然了。

“所以我们的林心公主要爬高了?要去哪儿?”

还是谢俸在问,饶有兴趣的笔直的盯着他瞧,那目光像是裹着糖的蜜剑锐利的剖开他的心,他无法隐瞒,所有的秘密和盘说出。

去献舞,去参加赐福夜宴,去让宫中皇权垂青赏识。

“.......”

“就为这个......”

元舍舍低语,从牙缝里挤出气音,那捏着酒杯的骨节在用力、用力......

“啪”的一声,瓷杯碎裂,朱林心骇然,吓的撞进对方的漆黑瞳眸,里面全是滔天怒意下的不可原谅。

“你就为这个丢掉陈?”

为了参加赐福夜宴而改姓的自己是不可原谅的。

朱林心读懂了,元舍舍无法理解他的选择,元舍舍认为“陈姓”比什么都重要。

那场饭局最后不欢而散,舍舍先走,姜宴后脚跟着,只有谢俸还陪着他,不发一言,末了奇奇怪怪说了句。

“结婚的时候说爸爸不来,婚礼黄了,自个儿把名字给改了......真有主意。”

朱林心很久才反应过来,前半句是在秋后算账呢,是在挤兑他之前邀请的时候说谎,说陈远路不参加......

他也不知该解释什么,本来就是,陈远路来不来跟谢俸有什么关系啊,这个谎和改户口一样,说到底对你们而言,根本没任何意义,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反应比我大,像天要塌下来,像我犯了十恶不赦的罪?

当然有罪,你于元舍舍而言是维系他与陈远路的纽带、支点、血脉连接;你于谢俸而言是陈远路的下位替代,他看你是山不是山,是透过你的骨肉皮囊去看施于你生命的那个灵魂。

而你于朱姜宴而言是定时炸弹。

他已经给予你警告了,他已经看出你的猜疑你的野心你的薄情,只是没想到欲望蒙蔽了你的眼,你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随随便便就说了出来。

不能说的,你斩断了自己跟陈远路的之间的缘,也就是斩断了他们跟陈远路的缘,那便从小公主沦落为普通室友、从乖孩子变成刽子手、从有用变成了没用。

但朱林心不知道,那时的他望着谢俸,看他说完话独自一饮而尽,想的还是幸好谢俸没让他的敬酒变成笑话。

那夜他们一起回宿舍,谢俸看了一路的星星、月亮、淡淡的酒气随晚风散去,秋意渐浓,有些凉了。

“你挺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原本朱承泽的婚礼你该见到他,但是他那会儿心情不好,不愿见人,就算了。”

谁呀?心情不好就不来吗?朱林心竖起耳朵听着,有些好奇。

“分家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