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铺一铺床晾一晾衣服,他更加不自在,只想逃。
于是他整日待在学校,放学了就去图书馆,一直到九十点再回家。
一周后,他才和梁鹤洲见上面,在图书馆门前的一排樟树下。
梁鹤洲递来一袋子小零食,急匆匆的,什么也没说就要走。
“等等!你去哪?”
“打工,要迟到了。”
“打工打工就知道打工,你就不能陪我待一会儿吗?”
梁鹤洲只好抱住他,和他说了些闲话,中午吃了什么,上了什么课,几点回家。
当燕惊秋问起到底要不要一起出国时,他沉默片刻,轻声拒绝了。
“对不起小秋,我不能去。”
其实燕惊秋已经知道一起出国绝无可能,舒琼像座直耸入云的山挡在前面,怎么都翻不过了。但他想听梁鹤洲说“好”,就算是骗人的也行,可偏偏眼前这傻子木讷地说真话。
他推开梁鹤洲,把一袋子零食扔在地上,撇过头不看他。
梁鹤洲握住他的手解释,“小秋,我不能让我妈一个人在这儿,而且我想”
“你想你想,你怎么就只想你自己不想想我?我难道不该在你心里排第一吗?你是不是要说你得打工你得踢球,那个破球有什么可踢的!”
梁鹤洲缓缓松开他的手,握住自己冰凉的指尖。
原先他确实考虑着燕惊秋说的这些,周五那天根本还没下决定,但舒琼来了就不一样了,他不想让燕惊秋再一次陷入“有我没他”的两难抉择,也不想再一次让自己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