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秋紧紧握住裴素丽的手,眼泪打湿了床单一角。

“当初我就有预感,我知道你们俩分不开……”裴素丽轻叹一声。那时候的她已经不相信爱情,过去只留给她一个教训:爱是让人遍体鳞伤的东西,而希望是它的拥趸它的帮凶,是令人噬脐莫及的错误。

在梁以材离开后,她的生命中确实出现过其他男人,但她时刻警醒着,无论什么时候,每当爱情和希望这两朵有毒的彼岸花在干涸心灵上生长,她便会将它们拔除。

但她希望她的儿子能够快乐幸福,拥有爱情也拥有希望。

“现在,只要鹤洲、只要你们开心就好……好了,不哭了,鹤洲也该回来了,他要是知道我跟你说这些,该怪我多嘴了。”

燕惊秋点点头,咬碎了嘴里的糖,奶味泛开,甜得嗓子都在疼。

梁鹤洲回到病房时,燕惊秋正在读书,认认真真的,没有发觉他进门。裴素丽精神不太好,这会儿昏昏欲睡,看见他也只是眨了眨眼睛。

他站在门边,听燕惊秋读书,他口齿不清的,嘴里好像含着东西,嗓音软软的,带着哭过后稍显沉重的鼻音。

不一会儿裴素丽闭上了眼睛,他才敲了敲门。

燕惊秋抬头,合上书跑过来抱住了他,正要说话,他低头先吻了下来,蜻蜓点水的一下,随后贴着燕惊秋的脸颊和他说悄悄话。

“吃的什么,这么香。”

“阿姨给的糖,我吃了两颗了。”

“甜吗?”

“你要尝尝吗?”

燕惊秋回头看了一眼裴素丽,张开嘴巴,呼吸间尽是奶香,一粒半化开的奶糖就躺在粉嫩的舌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