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整理衣柜的时候打开了,有封信掉出来。”
“是、是哪一封?”
梁鹤洲翻出那封已经被揉得发皱的信,燕惊秋接过展开来看,只瞟了一眼就扔到一边。
“我不想让你知道的,”燕惊秋颤着嗓子,眼睛已经潮了,“鹤洲,我已经好了,和以前一样了,我不是疯子。”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想和我说说吗?”
燕惊秋摇头,抬手捂住眼睛,顿了片刻,哽咽着开口道:“我一直在想,你到底去了哪里,妈妈假装你给我写了好多封信,还给我发手机短信,庭南也说你留了口信,但我知道他们在骗我,我想,你怎么可能不和我说一声就走呢,你一定是出了意外,我有时候晚上做梦,梦见是妈妈把你带走关起来,有时候我梦见那些追债的人把你带到小巷子里,你躺在那里,浑身都是血,冷冰冰的,我”
梁鹤洲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垂下眼来。他发觉自己并没有做好聆听如此沉重的情绪的准备,也没有考虑过这是在揭燕惊秋的伤疤,在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或许自己的下半生,不管做些什么,都已经不可能完全弥补燕惊秋心里的创伤。
他现在坐在这儿,像失落的海底遗迹,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还保有着外表的光鲜亮丽和华美,只是碰一碰就会碎裂,坍塌成一片废墟。
燕惊秋推开他的手掌抱住他,说:“鹤洲,你想知道的话,那些信全部都给你看,我不想说,好不好?”
“好,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关系,反正你总会知道的。”
“不哭了。”
梁鹤洲把吹风机收起来,又出去倒了杯水。燕惊秋已经躺在床上,喝完水后,又掀开被子拽着他进来,枕在他肩上,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两人都赖了会儿床,十点多才起来。燕惊秋说要去找程庭南,梁鹤洲在药店买了些晕车药,送他上出租车,约好下午在医院见面。
到程庭南公寓时已经是饭点,燕惊秋走在走廊里,有些忐忑,站在门前几番伸手,没敢敲门,正想改天再来,门突然开了,程庭南走出来,围巾随意挂在脖子上,大衣还敞开着。
他看见燕惊秋,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皱着眉,冷嘲热讽地说:“啊,原来你知道我住在哪儿。”
燕惊秋红了脸,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好久不见庭南,那个,新年快乐,你、你把衣服穿好吧,外面很冷,会感冒的。”
程庭南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他几眼,“有事就说,我要去上班。”
燕惊秋从口袋里拿出那个护身符,“这个给你,之前的事,对不起,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