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清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巴不得阿姨早点走吗?”

“我……”

“行了行了,没空跟你废话。”

燕惊秋探进身来,抓住了安全带,“等等!”

“又干嘛?”

“你和鹤洲分手,他不喜欢你。”

宋寒清神色很微妙,眯了眯眼睛,眼神中透出几分狡黠。

“他喜欢谁怎么要你来决定?你一个外人,插手我和他的事情干什么?”

燕惊秋轻易被“外人”两个字挑起了怒火,涨红着脸说:“我才不是外人,他都和我睡了!”

宋寒清嗤笑,“那又怎样?”

燕惊秋被他出人意料的反应打懵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宋寒清继续道:“你和他在一起能给他什么?给他气受吗?你想想这几个月自己做了多少蠢事,让他为难的时候还少吗?不说别的,我至少不会让我的爱人发着烧还跑腿去买东西。”

“我……我没有,在酒店里,他发烧的时候,我也给他买吃的了!”

宋寒清没有要和他辩驳的意思,懒懒瞥了他一眼,抬手把他推出车外,升起车窗,扬长而去。

燕惊秋踉跄了一下,失魂落魄地站在街边,茫然无措。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没有做到宋寒清那么体贴,连一次性筷子都掰好送到梁鹤洲手里,他害怕自己输在这些小事上,然后在某一天,梁鹤洲跟着宋寒清走了。

这比梁鹤洲杳无音讯更让他感到恐惧。

傍晚,他在药店买了一大堆退烧药,又赶去市里有名的那家粥铺买了粥,去小区和梁鹤洲见面。

天已经黑了,走在小区里,一路上都没碰见什么人。还没到单元门前,他就听见了足球撞击地面的声音,越过半人高的灌木丛,梁鹤洲的身影在黑夜中隐隐绰绰。

他把手插在口袋里,踢一下球,等它落地弹起来,再用脚背去接,来回几次,最后没接住,那球弹着滚到燕惊秋脚边。

燕惊秋捧起来,发现是宋寒清送的那个足球,上面有加图索的签名。

他有种把球扔掉的冲动,想喊出声来,想告诉梁鹤洲踢我送的那个,不要踢别人给的。

但他没有说话,默默等梁鹤洲走过来拿走了它。

梁鹤洲握住他的手展开来看,说:“很脏,手上全是灰,下次别摸。”说着把球夹在腋下,牵着他的手要回去。

燕惊秋没动,问:“可以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吗?我想……看你踢球。”

梁鹤洲似乎是不想,借口很冷,又转移话题问他买了什么。

他不说话,红着眼睛看过来,梁鹤洲叹了口气,只好妥协。

他们走到小区的娱乐设施那儿,燕惊秋坐在秋千上轻轻地晃,梁鹤洲在他面前颠球。原先他可以一口气颠几十个,现在撑不到十个球就落下来,那么多眼花缭乱的脚法,现在一个也看不见了。

燕惊秋低下头不忍心再看,梁鹤洲也不踢了,坐到他身边的秋千上,跟着一起晃。

不知道哪儿栽着梅花树,飘来一阵阵甜香。

好一阵儿,燕惊秋才开口,问:“鹤洲,你不喜欢我送的那个吗?”

梁鹤洲让球在双脚间来回滚动,片刻后才说:“当然不是了。”

但燕惊秋不信,他已经从短暂的犹疑中知道答案,揉了揉眼睛,想着刚才就该上楼的,晚上真的很冷。

“小秋,你知道我在球队踢的什么位置吗?”

一瞬间,燕惊秋身上又燥热起来,脸上火辣辣的,他根本不知道。

“是后腰,负责防守中场,”梁鹤洲声音很轻,握住他的手放进自己口袋,“加图索是我很喜欢的球员,他也是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