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手机,眯着眼睛辨认屏幕上的字,什么也不看不清,也不知道手指按到了哪个键,铃声提示音响起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燕惊秋的脸。

他蹲在自己身前,仰着头,哭得很厉害,嘴巴张张合合地说话,他却听不到声音,恍恍惚惚,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俯身抱住他,想拉他起来,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反而带着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小秋,别哭,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呜呜……鹤洲……”

“是我吗,我让你难过了是不是?对不起。”他摸了摸燕惊秋的脸,“你身上这么冷,出门了?下着雪……怎么不听话?”

燕惊秋说了什么他仍是没听清,迷蒙的视线里是燕惊秋慢慢凑近的脸,他感觉到冰凉但柔软东西覆在自己唇角,很舒服,本能地追上去,紧紧贴着,又有什么滑溜溜的钻进嘴里,带来一粒几乎要化开的药片。

他搂着燕惊秋亲吻,唇舌间泛出难以言喻的苦涩。

再次醒过来,他已经躺在床上,神志仍不是很清醒,胃很难受,肚子也疼,好像被什么压迫着,抬眼看过去,燕惊秋跪在他腿间,压着他的胯埋头挺腰,汗水湿濡了他的睡衣。

“你在干嘛,小秋……”

他仰着头喘气,当然知道他在和燕惊秋做爱,只是这欲望来得那么不合时宜,或许此刻他并没有清醒,这还是他的梦境。

“在睡你。”

燕惊秋朝他压过来,手臂直直撑在他耳侧,垂头盯着他,动作不停。

他的头发也垂下来,汗津津贴在脖子上,他眼眶蓄着泪,潮润润的,还很红,像夕阳坠落海平面后残留的一抹红。

“我以为你要死了,你发烧,四十多度,”他断断续续地讲,又抬起手背抹眼泪,“我想送你去医院,可是外面雪好大,根本打不到车,我找服务生要了退烧药,吃了也没用,我以为你要死了,我真的好害怕……”

他抽抽噎噎地,埋在梁鹤洲身体里的部位也一动一动,梁鹤洲觉得可爱,轻轻地笑,夹住他的腰让他和自己贴得更紧。

“然后呢?”

燕惊秋打了他一拳,“你别嬉皮笑脸,我是认真的……我、我想,反正你要死了,所以,我我……我……”

“所以再睡我一次?”

“对啊,”燕惊秋梗着脖子,脸色通红,“不然我亏大了!你这个混蛋,吓死我了!”

他说完,像个孩子嚎啕大哭。

梁鹤洲捧着他的脸和他接吻,寻着两人喘息的间隙,说:“小秋……动一下。”

他抬起腿,紧了紧腰腹,燕惊秋呻吟出声,压着他,伏在他耳边问:“你说,有没有和宋寒清睡过?”

“没有。”

“那你就只有我一个对不对?”

“只有你一个。”

燕惊秋放缓了动作,变得很温柔,咬住他的耳垂轻轻地吮,含糊说:“鹤洲,我刚才想,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我说你去哪我就去哪是认真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燕惊秋得到回答,满意地点点头,直起身来,沉默着和他做爱。

他的腰背往前挺着,弯曲成一道优雅婀娜的曲线,梁鹤洲把手放在他背上,从尖锐凌厉的蝴蝶骨摸到细瘦的腰,指腹抵着他的腰窝的时候,他会敏感地发抖,下面也跟着一起颤。

他的皮肤泛着被欲望烧红的粉色,布着一层薄薄的汗,黏糊糊,梁鹤洲亲吻他的胸膛,咬着他的乳尖吮吸,他受不了似的塌下腰来,和梁鹤洲接吻。

梁鹤洲觉得自己好像在度过一个冗长的夏天,他从午睡中醒来,空气窒闷,汗津津的肉体装在薄衫里,绵软无力,电风扇扑出一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