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不知何时也没有了,天边泛起鱼肚白来。

他蜷在角落闭了会儿眼睛,被一阵喇叭声惊醒,一辆出租停在跟前,问他走不走。

他踉跄坐上车,报地址时犹豫了,梁鹤洲一定还在医院,没有空来管他的。

他捂着眼睛哭,哽咽着说了公寓的地址。

回到家,他已经不太清醒,只想睡觉,脱了潮潮的衣服躺进被窝,陷入恐怖的梦魇。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门铃声吵醒,睁开眼睛细听那声音又不见了,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门铃又响起来。

他不想管,把被子拉到头顶,咳了几声,门铃声还是不断,渐渐演变成拍门声。

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愣了一下,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拉开公寓大门,梁鹤洲就站在那儿,穿着黑色大衣,领子立起来,手插在口袋里,臂弯夹着一盆盆栽,用透明塑料纸裹着,结满了黄灿灿的金桔,枝叶上系着红色的福袋。

梁鹤洲动了一下,那塑料纸跟着喀拉喀拉响,一阵桔子的清香跟着飘出来。

这个桔子……能吃么?这是燕惊秋的第一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荒唐,重点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