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好的念头,像捕猎的老鹰在头顶盘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俯冲下来。
他来来回回地踱步,一遍遍打打电话过去,打到第五个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的手机铃声,一回头,梁鹤洲正慢慢走过来,离他不远的地方停着迈巴赫,宋寒清的那一辆,车灯亮着,驾驶座有人,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
燕惊秋松了口气,迎上去,说:“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梁鹤洲拿出手机,掐断还在响着的铃声,靠在路灯上,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不回家?这么冷。”
“你说你马上就会来,我当然要等。”燕惊秋走近,把手掌搭在他臂弯,见他不拒绝,又把头靠在他肩上。
他闻到梁鹤洲身上很浓重的消毒水味。
梁鹤洲一动不动,风吹得燕惊秋的发丝拂到他脸上,有一两根刺到眼睛,他也没把手拿出来,雕塑一样站着。
“找我干什么。”他问。
燕惊秋瞄了一眼那辆迈巴赫,干脆搂住他的脖子,说:“没什么啊,就是很想见你,你是不是在躲我?”
梁鹤洲沉默很久,直到远处疾驰而来一辆车子,才动了一下,侧身挡住随之而来的风,把燕惊秋半护在怀里。
“今天我妈呼吸衰竭进抢救室了,现在在ICU,我不是在躲你,也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我真的有事。”他的声音被那股风带着,飘飘渺渺,一下子就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