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送的就埋在盒子里,藏在床下,眼不见为净。

燕惊秋“啪”地合上盖子,把纸盒推回床底,重新躺回被窝。

电热水袋开始变凉了。

他一直没能睡着,午夜时分还是去到了客厅。

梁鹤洲蜷在那么小的沙发上,眉头皱得很紧,应该非常不舒服。

他在沙发边的地上做了一会儿,梁鹤洲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过来看,通知栏里是银行发来的余额提醒短信,只有一两千块钱了。

他想现在就给卡里转些钱,但梁鹤洲的手机不像以前,现在设了锁屏密码,他试了半天没成功,想输入生日,才发现自己不记得梁鹤洲的生日,只知道是在6月份。

从地板窜上来的凉气直往骨头里钻,他冷得发抖,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一角钻进去,刚碰到梁鹤洲手臂他就醒了。

四目相对,谁都没说话,梁鹤洲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放在嘴边哈了口气,侧身腾出位置,闭上眼睛。

燕惊秋泥鳅似的滑进被子里,靠在他胸前,梁鹤洲把他冰凉的双脚夹在双腿间,像安抚逗弄猫咪,轻轻抚摸他的耳廓。

他梦想这一天太久,默默地掉了几滴眼泪,都被梁鹤洲拂去了,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这个温暖的拥抱就昏睡过去,再一睁眼,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他睡在卧室的床上,那个电热水袋又变热了,抵着他的脚。

他喊了几声“鹤洲”,没人回应,冷冷清清的。

床头柜上有张纸条,写着:我让程庭南来接你了,记得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