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秋后知后觉,自己忘了问他,当初为什么突然离开,连结束都那么不明不白。

他浑身发冷,又感觉在被火炙烤,混混沌沌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却只看见那个便利店的收银员。

他把装着手表的纸袋递过来,说:“先生,您忘记拿这个了。”

燕惊秋没有反应,收银员又喊了他一声,眯着眼睛去看风雪中燕惊秋的脸。

他眉毛紧拧,脸色涨红,呼吸急促得吓人,那双狭长而魅惑的丹凤眼,眨一眨便有水珠流下来,无数雪花沾在他的睫毛上,衬得他通红的双眼像是雪中的艳梅。

这古怪又妍丽到令人不适的场景,让收银员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半晌才愣愣开口,“先生,您没事吧?”

燕惊秋颤颤巍巍伸出手,拿过纸袋,一言不发转过身,趔趄着迈进了风雪中。

*

因为发着烧,效率不高,燕惊秋修理完那只百达翡丽,已经将近十点钟。

窗外夜幕低垂,怒雪纷飞,几乎将路灯的灯光完全掩盖,街道上已经聚起厚厚一层积雪。

燕惊秋住在距离店铺两条街外的公寓楼,一直都是走路上下班,今晚他的身体和天气都不支持他回家了。

他又吃了一粒退烧药,蜷在椅子上,准备将就一晚。可或许是喝了咖啡,他没有睡意,一闭上眼睛就是梁鹤洲,意识在清醒和模糊的分界线来回跳跃。

犹豫片刻,他打开工作台灯,拿出了纸袋里的手表。

表盒是丝绒的,盖子上印着劳力士的图标,另有一张便利贴贴在侧面,上面写着“宋寒清”三个字。

原来那影星叫宋寒清。

燕惊秋把表盒扔在一边,撕下便利贴拿在手里把玩,拨通了程庭南的电话。

几秒后程庭南困倦的声音传来,含含糊糊问有什么事。

燕惊秋说:“庭南,我今天见到鹤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