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鹤洲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颊,忽然发现,他其实非常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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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再说话,等燕惊秋吃完,梁鹤洲在厨房洗碗,燕惊秋就站在门口看他,想象他围着围裙在这里忙忙碌碌的样子。
洗完碗,梁鹤洲又督促他吃了药,他打电话给班主任请了假,抱着枕头和被子去了客房。
梁鹤洲拖了卧室的地,又把脏床单放进洗衣机,背上背包去和燕惊秋告别。
客房门虚掩着,传出燕惊秋的轻咳声。他小心翼翼,推开一条门缝,对着里面说:“我回学校了,剩下的粥放在冰箱。”
昏暗的房间里亮起一盏灯,燕惊秋苍白的脸显现,投射来一束柔软的目光。
“别走,”他倦怠地眨着眼睛,用着罕见的商量式语气,“我想要你在这里陪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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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惊秋睡着了。
梁鹤洲躺在他身侧,背对着他,很快适应了室内的昏暗,视野中隐约现出厚重的遮光窗帘轮廓。
虽然他知道此刻是白天,大约上午九十点钟的光景,但环境给了他一种错觉,一种他和燕惊秋在共度夜晚的错觉。
弥散着些微灰尘气息的客卧,咫尺之距的美好身体,隐隐传递过来的温热体温,轻浅的呼吸,亲昵又私密的同床共枕。
所有人都在度过白日,只有他和燕惊秋被困在夜晚。
这种隐秘而孤独的连接让梁鹤洲感到眩晕,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楚,内心到底是快乐还是惶然,大脑难以平静,塞满了荒草般杂芜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