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如麟换一只手接过酒杯,长叹一口气仰脖一饮而尽。酒杯狠狠掼在茶几上,再次抬望时他的眼眶却泛起一抹潮红····
“哥,我和你一块儿自首吧!”韩如麟惊人的话语让满脸通红的韩如年酒意全无。“你说什么?”对方一脸震怒!一个文件袋被韩如麟递了过来,韩如年狐疑的抽出里面的纸页,观瞧许久他的双手颤抖不已,嘴唇蠕动混浊的眸子已经变得空洞无神·····
哗啦啦····韩如年小臂挥舞,茶几上的吃食纷纷掉落地下,韩如麟吃惊的看着哥哥的举动,半瓶白酒递到了他跟前。“喝了!”韩如年皱巴巴的脸上挤出一抹惨然的笑,“哥帮你解决!”对方自信满满的承诺传入韩如麟耳畔。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哥哥韩如年仰脖将酒一饮而尽····
疾驰的120急救车上,肋骨骨折,腹腔严重受损的韩如年暂时停止了呕血,他艰难的扭动着脖子四处环顾,模糊的视野里两名警察与三名医护人员围在四周。“护土,他死不了吧!”小李的声音传入他耳畔。“死不了!”他嘴唇翕动独自呢喃。
“哥,这人叫唐少雄,也是我在江平市的死对头,你手中的举报材料都是他与下属背地里偷偷捣鼓的!他一直想置我于死地!”他呷了一口酒眼泪婆娑的望向韩如年喃喃自语:“省厅纪委估计快要下来调查此事了,这回我是在劫难逃 !”
“放心!有哥在你死不了!”他顿了顿继续说着:“我这一生都在奔逃躲藏,像只老鼠永远见不得光!只能苟活于灰漆漆的阴暗里。”韩如年抿了一口酒望向窗外活色生香的世界,一墙之隔的喧闹与跳跃的光景相融交错,人世间最美好的真挚莫过于此,那是他想得而不及的平凡生活, 痴望许久再次转头,韩如年混浊的眸子蒙上了一层厚厚灰,窗外的喧嚣依旧,那片透明玻璃将他与看似触手可及的平凡生活隔出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壑。“累了,乏了,也该结束了!”长长的叹息中他望向弟弟将不堪的一生融进了呛人的烈酒,仰脖咽下此生所有的苟且与残忍。
胸腔热流不断翻涌,韩如年艰难转动脖子,四周的景象渐渐模糊。他知晓生命的列车已然到了终点站。滚烫奔向喉管,他蓄足力气,将生命的最后一丝气息混入喉管涌动的激流······
“这字是你签的吧!”夹克衫话语不紧不慢温和的眼神暗藏杀机。唐少雄看向户籍登记册那页薄且发黄的纸,姓名:周德福。右下角的签名年代久远,晕染的字迹依旧横平竖直刚劲有力。“是我签的!”他目光灼灼神情坦然!曾经在基层派出所那段苦中作乐却充盈踏实的日子浮现眼前。“一个灭门惨案的嫌疑犯通过你的手洗白身份,躲避法律制裁整整35年,这么严重的后果,你怎么解释!”夹克衫语气平静却又步步紧逼。
1985年4月27日,刚到江平县下川乡派出所实习不久的唐少雄接到同事嘱托,为一名外省归来的男子办理入籍手续。男子名叫周德福。为此这名因病早亡的韩姓同事还请他到乡里的小卖部喝了一顿酒。他无从知晓,同事有个刚毕业的同族表亲,此人在隔壁乡供销社工作,他的名字叫韩如麟。
第十九章:换命
通过沿路的监控,警方很快就找到韩如年的住所,三室一厅的住所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现场几乎没有找到任何可用线索。意外发现的小型旅行袋中,警方发现了缺失一粒纽扣的外套。除此之外再无异常。
康养中心大约五公里处,层峦叠嶂的山坳中,两个游荡的孤魂在连日雨水的冲刷下终究重返人间。11月30日当地一名牵狗撵野兔的山民于远处听闻自已细犬的狂吠,循着愈渐浓烈的腐臭味,他强忍恶心捂鼻缓缓靠近······
警方从隐蔽的山坳处找到俩具高度腐败的尸体。经过尸体衣服和其他线索综合得出,其中一名为失踪已久的妇女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