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已晚,蓝色火焰如同悄然埋伏的幽灵骤然而出迅速蔓延,火苗疯狂舔舐屋内一切可燃之物。蓝色变成橙红,冲天烈焰腾空而起,旋转的火龙吞噬着周遭的一切,空气噼啪作响!将那栋孤独的房舍变成人间炼狱。
远处的树丛人影绰绰,冯正盯着攒动的火苗面无表情。他掏出一个崭新的电话:“喂,119吗?西岭镇西岭河源头处的一个房舍发生了火灾,火情紧急!速来救援!”话毕他起身拿起身旁的牛皮纸袋塞进怀里,把适才的电话扔进了湍急的河里,大步消失在密林里。
脚上涂满碘伏的女孩拄着拐缓缓向男子走来,镇文化广场音乐震耳欲聋,大妈们穿着喜庆的红色服装,在领舞者的示范下东施效颦般扭动着肥硕的腰肢。刺眼的红色让女孩想起那场冲天大火。蓝色蔓延时她奋不顾身撞开狰狞恐怖的秦伟江,从房屋的后窗狼狈逃逸。尽管如此女孩的左脚仍旧被乱窜的火舌点着了沾染的酒精,脚踝处蓝色幽灵舔舐着她娇嫩的皮肤,为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痛楚。
抬头瞥见四周的摄像头,原本仅存的忐忑也消弭无踪。女孩接过墨镜男手中的卡转身而去。对方手拿牛皮袋缓步穿过纷杂的人群,心中异样袭来,路灯下男子摘下墨镜,明亮的白光照向牛皮纸袋的密封处,他用红肿的双眼仔细观瞧·····
女孩哼着歌瘸着腿,穿行在两排房舍间。忽明忽暗的路灯像跳跃的鬼魅。住处就在前方,她摸索着兜里那片硬物顿感欢欣雀跃。掏出钥匙插进锁眼,身后惊现厚重的鼻息,似曾相识之感像极了床第之欢时男女喷薄而出的欲望,白皙的脸颊来不及闪现半点红晕,不对还有一种情况,莫名的惊惧再次卷土重来。她蓦然想起秦伟江将火焰抛落地面,起伏的胸腔里孕育的怒火!柔软的钢丝突然箍住她细长光洁的脖子越收越紧!男子粗重的喘息带着腥臭扫过她如瀑的青丝,路灯依旧闪烁不定,四周仍然寂静无声。明暗交替里,打开的牛皮纸袋掉落在地,一张发黄的旧报纸突兀的探出袋口·····
江平市公安局内众人头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连日紧绷的神经有了些许放松。一连串棘手的案件随着秦伟江遗体的发现而暂时告一段落。别墅爆炸案,火车站持刀故意伤害案,警方都获得了相应的铁证,确定秦伟江就是这一系列事件的幕后凶手!至于他的作案动机还有待于警方继续跟进调查。大火被众人扑灭时,身形魁梧的秦伟江只剩些许焦黑的残骸。警方通过残存牙髓的鉴定,大火中丧命者就是秦伟江本人。通过了他的通话记录,意外发现已经死亡的高树全也和其有交集。疑云重重,对于秦伟江的犯罪动机,以及他与高树全死亡有无关系。江平市公安局决定成立以冯正为首的专案小组,继续对该案件深挖。
西江的风泛着潮气让人感觉冰冷异常,“天气转冷了!”赵仁厚自言自语。黄色法拉利停在江堤上,嗜光的秋虫在他面前不停聚集绕圈嗡鸣,像极了这些天堆积的愤怒。那夜从公安局有惊无险的脱身,他便知晓赵仁礼欲将他置于死地的险恶用心。秋夜微凉的风带走了他的体温却无法冰冷胸中那团滚烫的怒火,叵测的人心,险恶的圈套,终于激怒了他心中的那头跃跃欲试的兽。
“你知道自已为集团惹了多大麻烦!”赵仁礼一拳打在对方面庞,而他也被赵仁厚的脚重重踹在腹部。“你不就想弄死我,独占公司吗?”赵仁厚起身向哥哥奔去,高举着拳头面容扭曲。不甘示弱的赵仁礼迅捷闪身,毫不犹豫大力反击····
车辆的灯光扫出一片刺眼的白,血脉至亲的兄弟俩抵死纠缠拳脚相加你来我往!奔驰驾驶椅上一双冷漠的眸子死死盯住前方混战的二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能出手!”这是赵仁礼下车前对他下的死命令!纠缠一起的黑影终于变成两个气喘吁吁瘫倒在地的躯体。秋风带着二人粗重的喘息随风飘散。四处逃逸的蚊虫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