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开放初期就在江平市商界崭露头角的风云人物,风华正茂的高树全那时已是腰缠万贯的年轻富豪。“你干爸家的钱在有阳光的冬日都会拿出来晒,一眼望去地上铺满了全是霉斑的现金!”这是父亲酒醉后对年幼的他讲的奇谭。“哇!那么多钱!可以买很多很多糖果了!”幼时的他除了惊叹只剩无尽的想象。父亲指向外面的麦地,夸张的随手划了个圈!那个场景至今烙印在他的脑海让其记忆深刻!年轻时的意气风发高朋满座与年迈后的落魄凄凉孤形吊影就是高树全跌宕起伏的一生。一身素黑的妇人终于被无边的红色淹没,汽车滑行在如蛇蜿蜒的盘山路。“不对!”肖明远想起妇人下车时看向他的眼神心中一惊!掉头,加速。车子在分叉路上驻足停留,终究迟了一步。眼前的红黄翠绿像一幅美不胜收的卷轴,那滴墨终究汇入了这片五彩斑斓的光景。五分钟前一身素黑的妇人缓缓下车,灰黑的眸子盯着肖明远片刻,几欲张开的嘴终究未能吐出半个字,他清楚的记得妇人望向他的脸似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湖,眸子里却有一股言不清道不明的哀伤与不舍!
怪石嶙峋的山坳留下女人泥泞的足迹,她抹了一把脸上细密的汗,顺势把灰白的鬓角捋进耳后。秋日的过山风从身边划过,汗湿的薄秋衣紧紧箍住她瘦削的身体,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片刻后抬头仰望,定了定心神咬牙继续向上而去。吭哧吭哧怪异的声音传来,妇人竖起耳朵警觉聆听。
山腰的一小块平地,老头躬身弯背,挥舞的铁锹下泥土堆积成了一座小山包。妇人在其身后打量片刻小心翼翼的询问:“大哥,这里就你一个人吗?”老头用脏污的袖口狠狠擦了一把脸上浓密的汗珠,细碎的泥土和着蒸腾的汗液在那人脸上画出一道道深邃的沟壑。“这儿还有一个呢!”老头转身一口大白牙在秋日下格外醒目。妇人好奇缓步向前伸头打量,一个黑漆漆的土坑映入眼帘。山风呜呜的刮着,低矮的树丛哗哗作响。风卷起妇人脖子后的碎发,一丝凉意伴着剧痛袭来。周院长杵着铁锹看着妇人不断抽搐的身子自言自语:“你们一家可以团聚了!”铁锹尖上兀自滴着鲜血,他低头拽起妇人斜挎的包将她整个人踹进了坑里。秋风裹挟碎土沾满妇人灰白散乱的发,灰白的眸子里无数黑影兜头砸来,周院长扬起铁锹湿润的泥土倾泻而下。“你们一家子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死是早晚的事!”“一旁就是你儿子!把你埋在这里也算是母子相聚了!”老头絮絮叨叨像在和秋风对话。远处的山头红黄交替翠绿斑斓,微风带来了远古的鸣唱,一片枫叶打着旋轻轻落在潮湿的泥土上,为悲凉的秋增添了一抹惊心动魄的红。
第 十六章: 寒冬初来
女孩战战兢兢的从高大男子手中接过银行卡,“密码在后面”!男子开口。“我给他买了白酒,其中几瓶下了安眠药!”女孩面露讨好小心翼翼说着。男子将帽衫扣在头上,微眯的眼上下打量对方片刻,女孩竭力控制住战栗不已的腿,待那人走后便急忙奔了出去。适才无意间的一瞥,她竟从对方眼里看到杀意!如溪流里一闪而过的光,虽然短暂可确定无疑!
秦伟江大口喘着气如同濒死的鱼,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勒痕泛着血丝。一把刀没进大腿根,只留染血的刀柄在体外,突兀的让人触目惊心。他望向对面的男女气如游丝。许久他张开干涸的嘴,喉头滚动。尘封的门开了个豁口,腐朽的空气夹着昔日的尘埃被一桩桩往事裹挟向倾听者扑面而来。
“这一切都是别人做的局,你我皆为棋子身不由已!”开场白响起,林向泽姜翠翠二人静默无声。“赵长河被绑架也是别人做的局?”姜翠翠急促发问,沉默片刻对方默默点头。“白晓茹呢?”她本是个无辜者!林向泽紧闭双唇压抑着自已的怒火。“她呀!也是别人计划中的一步,但是好像有人要保她平安,只可惜,終也没能逃过那一劫!”秦伟江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