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布置的天罗地网,蒙在鼓里的他毫不犹豫的一头栽了进去,幸而临门那脚他及时止步。敏锐的直觉让他大摇大摆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末了还在警方眼皮子底下玩一招金蝉脱壳。秦伟江小心翼翼朝远处的亮光走去,土路的尽头就是通天大道。夜风拂过耳畔中,鼻腔里充斥桂花甜腻的气味,目光所及处树影绰绰身侧夜虫低鸣。
破风箱的嘶吼在暗黑一片的树丛中隐约可闻,金属般突兀的声响压住了周遭的虫叫鸟鸣。高树全裹了裹单薄的病号服,竭力止住涌到喉头的咳嗽,右手紧紧握住长柄水果刀,眼睛死死盯向前方隐约闪动的身影。
半小时前市医院,病床上闭眼假寐的高树全觉察枕头下振动不止,此时肖明远恰巧不在,他假意自已想吃水果将妻子支开,温良的妻子并没有察觉对方的丝毫异样。待妻子离开高树全摸出枕头下的电话,片刻后他不顾一切拔掉身上的所有管线,临走前咽下了一把药片,街角他坐上了一辆黑车,带上五金店购买的水果刀朝西岭镇奔去。
男子收起电话,脸上浮起一丝嘲弄。“老板,就他那个将死之人能把事情办成吗?”质疑声让男子面露不悦,瞥见男子脸上的愠怒,那人心里一惊诚惶诚恐急忙致歉。“好啦!”男子摆手止住对方唯唯诺诺,他很享受别人的攀附与顺从,金字塔尖的感觉不是谁都配拥有。唯有攀登,方得始终!片刻后他换了一副面孔向对方温和一笑:“你觉得我会把宝压在他身上吗?”“人也该出发了吧!”男子无心的低语传入下属耳畔!他悄悄抬头蓦然撞见老板冷峻的脸上正浮现一丝狠辣的笑。
路灯下疾驰的出租车缓缓停下,中年汉子好奇打量渐行渐远的林向泽,姜翠翠二人。“现在的年轻人玩的真疯狂,好好的酒店不去,就喜欢在树林里玩野的!”汉子边嘟囔边摇头脸上堆满艳羡。
“消息准确吗?”姜翠翠小心翼翼的再次确认。“警察局里听到的,妳说呢?”林向泽弯腰在路边草丛摸索片刻,再次转身手里多了两根粗细适中木棒,他顺势扔给姜翠翠一根,二人边走边撅掉分叉的枝丫,林向泽在手里掂量几下后顺势抡了起来。“你能确定秦伟江肯定从这里经过?”姜翠翠似乎有些不放心继续追问。“直觉!直觉告诉我不会错!”黑夜中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无数碎片组成一幅幅画面,别墅外鬼魅般的身影,计划得逞后借刀杀人的缜密,长河集团外开车撞向赵仁礼座驾的果敢······这些画面组成了秦伟江诡诈,勇毅的性格特写!“他不会轻易被警察抓住的!”林向泽望向无边的夜喃喃自语。
夜风微凉一路的虫鸣鸟啼已然消失,远处的明亮渐渐入眼,黑暗中似乎有一头包藏祸心的兽正向他步步紧逼,秦伟江缓缓停止脚步弯腰摸索起地上的石头:“出来,我知道你在那里!”他对着眼前的黑暗大声喊叫!空无一物,只有瑟瑟的秋风佐证他庸人自扰的忐忑。
黑暗中两个石头砸向远处,树上的野鸟扑棱棱的闪动着翅膀融入无尽的夜。又是两个石头砸来,腿上疼痛传来,高树全死死捂住喉管间涌动的呻吟。“看来是我多虑了!”秦伟江迈开步伐一步步向高树全走来。耳畔似乎传来一阵有规律的异响,他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侧头找寻响动的出处。一步,一步,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是金属声!熟悉的金属声!它是如此熟悉!他猛然记起自已患肺痨的爷爷。
“不好有人!”他幡然醒悟,声音猝然消失,再次出现时伴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一旁的树丛呈泰山压顶之势朝他扑来了下来,秦伟江呆呆的矗立原地直到肩膀传来剧痛才将他惊醒。一把明晃晃的刀豁开皮肉深深扎进锁骨处,锋利的刀刃与颈部大动脉仅仅一步之遥。痛苦的嚎叫蹙然响起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夜里久久弥散。“你是谁?”秦伟江朝黑暗中渐渐逼近的黑影惊恐赫问。金属声越来越重,那人小步缓缓朝他靠近,似乎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