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方紧咬的牙冠,方知事有蹊跷,只是为时已晚。电光火石间,肖明远大力朝他撞来。痛苦的闷哼耳畔回响,手上绵密温热愈发明显。对方的身躯在他面前一寸寸瘫软,像煮熟的面条。呆若木鸡的韩如麟跪在不知何时洒满一地的A4纸间,颤抖的手赫然多了一枚满是血污的半截酒瓶,那名曾对自已挥舞拳头的男子如今面色惨白,身体如蜷缩的虾,躺卧于地,豁开的皮肉向外卷曲,如孩童裂开的嘴触目惊心,腹部的伤口血如泉涌。滑腻温热如鬼魅的触摸,让人心惊胆寒,韩如麟呆呆看着手上的殷红一片,嗡鸣回荡耳畔久久不散。
伤者的哀鸣将魂游天外的韩如麟拉回现实,汩汩的热血让他失了阵脚乱了分寸,嘈杂的脚步伴着众人焦急的呼喊突如其来,大力撞开的门,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惊诧恐惧出现在他们不可置信的面颊。
空气中的血腥如浓稠的霾直冲鼻腔,不知所措的韩如麟鲜血满手,半跪在肖明远跟前,几张血污遍布的A4纸被他死死攥着,试图堵住对方伤口奔涌而出的赤红,肖明远蜷缩于地,抽搐不停的身体,头部歪斜,眼角余光瞟向小便池的方向,微弱的呼救声从冷汗密布,面色惨白的嘴角流出。
谁先呼救,早已无从辨别。韩如麟口中的白色纸巾也成了整个事件的关键。“什么纸巾?那是他胡编乱造!”肖明远斩钉截铁的回答。“是吗?这是什么?”文件夹再次翻开,扬起了微不可查的风,却在他的心底掀起了波涛阵阵,忽高忽低的曲线赫然出现在测谎仪上,肖明远的心跳猛然飙升,省府钟姓大员与若干人等纷纷皱眉。
透明玻璃内的肖明远全身贴满管线胶带,远远看去像被蚕丝包裹的茧。白色球状物安静躺在玻璃碎片中,几条蜿蜒的血流交叉缠绕,相片中的画面诡异又平静。“认得它吗?经检验上面有你的指纹,还有汗液。”来人语气平静却步步惊心。心跳再次波动跳跃,头发花白的专家又一次朝对面的人群皱眉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