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5)

是有一把力气。”“她靠手臂力量平常能独自支撑多久?你离开了多久?”肖明远若有所思继续追问。“她只靠自已的话15秒左右,我只是转身走了几步,估计也就十秒以内!”·····

“姓名:白晓茹 死亡原因:仰面摔倒致颅骨碎裂小脑及脑干严重受损!”死亡通知单被医生送到林向泽姜翠翠二人面前,林向泽提笔的手重如千斤,短短的几行字写不尽俗世洪流的悲欢离合,轻飘飘的一页纸却隔绝了阴阳与生死。第三次他终于提起笔尽管手在颤抖,黑色墨迹在纸张上留下了深浅不一来回往返的划痕,如同白晓茹曲折坎坷的一生。他艰难的签上自已的名字,眼里已是水雾翻腾。一旁的姜翠翠早已泣不成声。

“节哀!根据白晓茹女土生前签署的人体器官无偿捐赠协议,这里有几份文件需要家属签字!”一名身穿制服的中年女子朝林向泽深深鞠躬后将一本文件夹递了过来。

“根据我们的调查,男护工的口供基本属实!请节哀!”电话里肖明远低声的慰籍传来。12月12日殡仪馆。置放白晓茹遗体的冰棺四周摆满了她生前最爱的粉色百合。他收起电话仔细打量冰棺中静静躺着的白小茹,失去气血支撑的脸缩成惨白的一小块。冰冷的皮肤紧绷在骨骼上,像个不真实的透明面具。

粉色百合围绕下的白晓茹如同被女巫封印在透明冰窟里的公主,“你买这么多花送给谁呀?”花店里喜上眉梢的老板娘没有注意来者面色不管不顾对姜翠翠说着:“只暗恋可不行,爱就要大胆表达出来····”那天林向泽才明白粉色百合花的花语是纯真的爱恋。“哥,我不要白色的,我就喜欢粉色!”十八岁生日那年盛装的白晓茹挽着珊珊来迟林向泽的臂弯,撒娇恳求他把手中白色的百合花换成粉色,女孩望向他的脸热情洋溢如盛开的桃花,倒映在林向泽双眸,温暖柔和又热烈。那时的他只当对方在玩某种游戏。自此往后,每年农历与公历,每到生日之际白晓茹都会让他送自已两束粉色百合,对方手捧粉色笑靥如花的脸深深镌刻在他的脑海。他掏出胸口那块配饰,两面分别刻着白晓茹与白晓慧的画像,钛合金的吊牌闪着枪灰色的光。这枚吊牌原本只有白晓慧的画像,作为某种纪念它与白晓慧缺失一角的身份证被林向泽深藏。机灵古怪的白晓茹不知何时寻到了林向泽藏匿的秘密,并将自已的画像也镌刻在了吊牌上。

韩如秋缓缓推开别墅的门,渐浓的夜色裹着寒意与倦乏涌来了进去。往日保姆莲姐双手递来的拖鞋没有出现,一只大手却紧紧箍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往里拽。她知晓那人是谁,没有惊呼与恐惧,只有报复得逞后的快感。重重两记耳光伴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你这个蛇蝎心肠的魔鬼!”丈夫何荣安的声音在颤抖!摸摸发烫的脸颊,韩如秋不怒不喜神情如常,瞥向丈夫因气急而涨红的脸,嘴角勾勒的笑意肆无忌惮嘲弄对方的无能为力,此时,对方就是个软蛋!怂包!她赢了!多年的愁苦得到宣泄。她在沙发前缓缓坐下,伸手为自已倒了一杯茶,温润的热流顺着喉咙向下蔓延。韩如秋翘着二郎腿,嘴唇开合轻盈的声音飘向丈夫:“要不,换过来?”

江平市中心医院附属康复中心距离城区大约两公里,这里依山傍水静谧宜人。病房一角一束已经凋零变干的百合花,静静的插在玻璃瓶中,像极了它过早逝世的主人短暂一生。一只粗糙的手拂过干瘪变色的花瓣,窗外一株黄角兰坠满白色花朵,浓烈香气断续飘进林向泽姜翠翠二人鼻腔。此地曾经赋予白晓茹生命的奇迹,最终也成了她魂断的地方。年轻护土把一个不大的收纳箱递给林向泽,转头那刻他久久矗立,张合的鼻翼贪婪的吮吸带着白小茹气息的空气,怀抱着寥寥无几的遗物,二人终究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处。

没有隆重的悼念仪式,却有生者无尽的哀思。白晓茹年轻的躯体明天将会化成一捧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