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四天才领着一大帮助理姗姗来迟。

导演亲自给张宁远讲戏，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动作，眼神往哪里放，手把手演示，又挑了几个简单的镜头给他找感觉，可效果仍不尽人意。

薅了把日渐稀少的头发，导演哀愁地点了根烟。

午饭时分，八卦三人组照旧在树荫下聚头，纪纾夹住一根青菜，过了半晌又把筷子放下，问程羽禾道：“姚风还来找过你么？”

自那日闹过剧组之后，姚风仍不死心地又来了几次，被纪纾的保镖拦在外面。

“没有呀，”程羽禾啃完低脂鸡肉，狗狗眼盯住纪纾碗里的虾仁，“学长说会帮我处理好。”

李橙橙敏锐地捕捉到某个称呼，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学长？小禾禾，你不对劲哦～”

纪纾将虾仁夹给程羽禾，程羽禾“嗷呜”一口吃掉，美滋滋拿出手机给两人看：“学长还帮我完善了这个！”

纪纾&李橙橙：“……”

熟悉的备忘录，熟悉的沉默。

副导演一脸苦瓜色的走来：“老师们打扰了，李导那边有事，辛苦你们去一趟。”

几人对视一眼，午饭还未吃完，按李导的习惯，吃饭、拍戏、睡觉，这三个顺序，有什么事一般会在吃完饭后再谈。

纪纾盖上饭盒，淡然起身：“走吧。”

导演那边，编剧组围在旁边，各自拿着电脑愁眉苦脸地敲着什么。

李导抽着烟，沧桑的目光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缓慢地吐出灰烟，“咱要改剧本了。”

程羽禾诧异：“为什么？”

李导目光幽幽看向旁边的张宁远，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一位女主演皱眉：“可是剧本不是改过很多次么？怎么还要改？”

经过几天的边拍边改，不久前刚敲定了最后一版，此时再改，前面的内容指不定要重拍，耗时又耗力。

张宁远的经纪人解释说：“我们觉得，这个角色并不适合我们艺人的形象。”

剧中男四是个反派，一黑到底，没有洗白的戏份，但正因其狠辣的性格与手段，加之貌美的容颜，十分具有蛇蝎美人的独特韵味。

女主演闻言，眉头蹙得更深，终究没说什么。

程羽禾问：“那你们想改成什么样的？”

李导递过剧本，示意他们自己瞅。

改后的剧情硬生生将男四洗白，单独给反派加入了一大段仇苦的身世，虽说也有看点，但比起因权势疯到底的坏人，显得过于平庸，千篇一律。

戏份增多了，演技要求也降低了。

大致扫完一眼，程羽禾的坏人雷达滴滴响起，张嘴就想嘲讽几句，被纪纾摁下。

纪纾掀掀眼皮，淡漠道：“不行，不能改。”

张宁远睨眼看过来：“什么时候改不改剧本，轮到演员来定了？”

纪纾淡然：“你不也是剧组的演员？”

张宁远不屑地嗤笑。

李导拍拍纪纾，对他低语说：“算了算了，纪老师，我知道你的好意，这张公子可惹不得，背后不止张家。”

他声音越说越低，几乎附到纪纾耳边，“还有靳总。”

“……”纪纾：“谁？”

“柏俞掌权人，”李导耐心解释，“靳琛，靳总。”

金主安排一两个小明星走后门进组已不是什么大事，李导接到柏俞的通知时就明白其中利害，为了一部电影得罪投资商没有必要，何况能拉到几位影帝影后来同台，已是沾了柏俞的光。

今年得不了奖就明年，谁比谁命长，总不能次次点背

纪纾陷入沉默，表情难得有些古怪。

看着纪纾的模样，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