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指指下面:“画面老残暴了,差点被当场没收作案工具。”

纪纾:“……”

“要我说,”李橙橙发表总结,“这些少爷alpha不都这样,装得人模狗样,结果呢,见了Omega的床就走不动道,小脑和下体相连,家里有一个外面还要玩一个。”

纪纾看着她:“你不也是alpha?”

李橙橙瞪他:“我能一样吗?”

纪纾收回目光,不置可否,李橙橙又问:“你怎么不高兴?”

纪纾:“我为什么要高兴?”

李橙橙指指不远处的程羽禾:“先前那么嚣张呢。”

无名指上的戒指映着光,纪纾垂眼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朝程羽禾走去。

李橙橙在他身后喊加油。

树荫下,程羽禾垂头坐着,像只垂败的孔雀,羽毛不再光鲜亮丽,眼下坠着乌黑,不知想到什么,眼泪又开始啪嗒直掉。

纪纾喊他:“程羽禾。”

程羽禾应声抬起脸,鼻尖哭得通红,眼底布满血丝,难怪没什么精力拍戏。

将一盒饼干放在桌上,纪纾冷冷道:“别哭了。”

程羽禾看看精美的餐盒,又看看纪纾,忽而愤愤道:“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纪纾蹙眉,程羽禾情绪爆发,用力将餐盒推到地上,两眼腥红:“不需要你的假惺惺!你以为你老公就是什么好东西?这么久了都不敢让他露面,是不是怕了?”

“alpha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alpha可以标记多个Omega,严苛的律法却规定Omega从一而终,想要洗去标记,如同剔骨剜肉。

荞麦色的饼干散落一地。

纪纾蹲下声,古装戏袍款款委地,开出一朵洁白的花,莹白的指尖将饼干挨个拾起。

为了拍好戏,他从不使用配音,私下不厌其烦地反复练习台词功底,因此说话时不疾不徐咬字清晰,一字一句沉稳地淌进程羽禾耳里。

“我老公怎么样,不需要你的评价。”

“还有,我来只是想告诉你,”纪纾站起来,“把头抬起来,程羽禾,你是影帝,柏俞的第二根支柱,不是附庸alpha的怨妇。”

“好好拍戏,完成你的工作。”

程羽禾睁大眼,出神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光影疏疏,晕染在他肩上,眼底淌着冷泉般的清冽。

他睫毛颤颤,正想说点什么,场外响起骚动,姚风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小羽,你听我解释!”

姚家好歹算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儿子再如何纨绔,剧组也不敢拦,眨眼间竟真让他闯到了程羽禾面前。

程羽禾身子一抖,哆嗦着往里躲,姚风不依不饶,去抓他手臂:“小羽,我是真的……”

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他面前,纪纾挺拔如竹,淡然道:“姚少爷,这里是片场,我们还要拍戏,有什么事希望您私下解决。”

“你!”

看清是谁,姚风熄了火。

程羽禾只是个普通人,没什么背景,好拿捏,但眼前这位他还没这个胆量。

打金丝雀还得看主人。

纪家与靳家的结合,圈里人尽皆知,他没必要因为一个玩物得罪两家,只好暂时压下火气,不甘地看了眼程羽禾,转身离开。

下午,程羽禾的状态好了许多,顺利结束了今天的戏份。

纪纾回了月汐,近几天靳琛回家时间越来越晚,不知在忙些什么,半睡半醒间,依稀感觉有人抱着他,第二天醒来旁边的枕头却空了。

只有床头不同种类的丁字裤证明有人回来过。

倒真的再也一句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