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被关心取代，王永小心翼翼试探：

“小封，没出什么事吧？”

“没什么，对不起啊哥，给你添麻烦了，我还能比赛么？”

厉封的表情看起来还算正常，只有轻颤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的不平静。

王永皱起眉：“你还能比赛么？”

“可以，哥，拜托了，我真的很想比。”

“……行吧，那我去和主办方沟通下……”

厉封拿下了初赛第一。

王永乐呵呵的，觉得经历点儿波折也能接受了，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厉封把品牌方给的手表丢了。

王永：不ber是？？？

“哥，我会赔偿的。”

撂下这句话后，厉封又急着离开了星映大厦。

王永：“……”

*

厉封回到公寓。

他站在电梯口，不敢走过去，就那么愣愣看着。

直到房门打开，林时安从屋里探出头来，对着保镖说了句什么，厉封的心一颤，几乎是想转身就逃，理智阻止了他的脚步，林时安注意到他，瞥了一眼，转身回屋，留下了一道未关严的门。

厉封走了过去。

进屋，轻轻关上门，林时安平静地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一路上，厉封反反复复地回忆，在死前的那两个月里他究竟都对自己做过什么？

其实他记不太清了，那段时间他的意识几乎崩塌，只剩下了一具行尸走肉。

他不敢想如果自己亲眼目睹林时安变成那个样子会是什么感受，可偏偏他就逼着林时安经历了一次。

事到如今，对不起也说不出口。

说什么都是苍白，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林时安先打破了沉默。

他哭得太久，声音哑得不像样子，微微转头看厉封。

“我的眼睛肿了。”

厉封肩膀轻轻一震，忙不迭走上前两步，又赶紧转身去厨房里拿出了两个勺子。

他立在林时安身前，后者朝他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冰凉的金属勺子覆盖在冷白的皮肤上，窗外是夏日低垂的夜幕，远处的车声和近处的虫鸣溜进房间。

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厉封看着林时安，眼里闪出浓郁的悲伤。

他低哑着声音开口：“安安，我拿到第一了。”

林时安唇角向上扬了扬。

好一会儿，金属的温度也逐渐热起来，林时安从厉封的手里拿过了一只勺子，拉住了他空出来的手。

温热的手，柔软的手，活生生的厉封，他能触碰到的厉封。

他们都还活着，这样就足够了。

“我们分开吧。”林时安再一次重复。

厉封的喉结哽住，被握住的手开始发抖。

“我不恨你，厉封。”林时安又说，“我只是太生气了，你明白么？”

“……我明白。”

“那就好。”

他笑起来，放下了勺子，厉封也跟着放下，低头直视林时安的眼睛。

林时安笑得很温柔。

他轻声对厉封说：

“以前的事对不起，是我太偏激了，我想我不应该把你当作救命稻草的，我应该试试自己救下自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陷入那样一个境地，或许每个人都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吧……无论如何都是我先做错了，我想后续的那些惩罚也是我应该去承担的，但我不会再为难自己了，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想谢谢你的，厉封，是你让我相信这世界上仍然有人爱我，是你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看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