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安看向唐薇晴：“姐，你不用陪着我了，我没事了。”

唐薇晴的眉头蹙得紧紧的，她看出这两人间气氛似乎不对，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放弃。

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她点点头，对林时安说：“你的手机找回来了，但被摔坏了，我叫人拿去给你修，小安……你要是有需要就和外面的保镖说。”

“好。”林时安答。

唐薇晴出门，又和门口的保镖交代了几句，忧心忡忡离开。

关门声咔嚓一响，厉封的肩膀猛地抖动了一下，看向林时安。

“安安……”他嗫嚅着，想要上前，又怕林时安再往后退，他害怕看见他走远，他害怕他说不要他。

而林时安当真就这么说了。

“厉封，我们分手吧。”

厉封呆在了原地。

时间沉寂了很久很久。

身体比大脑更先一步察觉到了情绪，厉封肩膀轻微发颤，像是一片即将坠落的碎叶，脸上却努力挤出了一个笑。

“……是我做错什么了么……安安……对不起，我没比赛，我私自跑回来了……我是太担心你才跑回来的，我现在去比赛行么？别……别不要我行么……我一定能拿第一的……我……”

“好了，不要说了。”林时安打断他，眼眶也在泛红，围巾下的指甲掐进了手心里。

厉封弓着背，想要走近，林时安却又退了两步，靠在了卧室的门边，始终和他保持着那个距离。

这让厉封感到恐惧，他不敢再动，如果林时安再退，他就会进到卧室里，他会关起门，自己就不能再看到他的脸。

两个人沉默地僵持着。

林时安沙哑的声音刺破了沉寂，却仍旧在重复那句话。

“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厉封的脸色终于是变得惨白，他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出了，祈求地看向林时安。

“我想起来一些事，”林时安垂下眸，避开了厉封的眼睛，“我想，爱不该是这么沉重的东西。”

“什……什么事？”

“我，我可以解释的，”厉封僵立在原地，“我可以解释的，安安，我可以道歉的，是因为白莺么？还是因为邱晴……还是因为谁？我都能解释的……安安，你别不要我……”

林时安沉默着，手里攥着那条围巾，好半天才开口。

“不，都不是，你解释不了，厉封，你不明白，我全都想起来了，那些记忆，直到你死的那一天。”

厉封愣住了，眼睛一点点瞪大，一个极为恐惧的想法从心底升起，像是一双长满刺的利爪，紧紧攥住了他的喉咙，让他的声音变得干哑。

“什么叫……到我死的那天？”

林时安笑了起来，惨白绝望的笑在那张好看的脸上绽开，将光洁的皮肤割出一道道裂痕。

“字面意思。”

“厉封，你知道么，原来人死后也是会有感官的，只可惜我碰不到你，也没办法让你听到我的声音。”

“不……不可能的……”厉封的头垂下了去，呢喃着重复，眼里溢满了恐惧，“不会的……不可能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死前的那两个多月，他是如何对待自己的。

他染上了一种瘾，以折磨自己为“乐趣”，疼痛麻痹着他的神经，让他能心安理得的活着，支撑着他为林时安完成那些遗愿。

“你应该明白吧，厉封，”林时安直直盯着他，唇角绷成直线，“亲眼看着自己爱的人活活疼死却无能为力是什么感受？”

林时安的声音在冰中发颤。

“我一直以为我死了咱们就能扯平了，原来还不行啊，我还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