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程过半，店内的歌换成了一首温柔的钢琴曲，林时安一边涂抹奶油，一边跟着轻声哼唱起来。

他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忽然开口，像是对身旁的厉封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小时候在国外，每次过圣诞节妈妈都会弹这个曲子，《Child’s Christmas Medley》，”他笑着转过头，看厉封，“好听么？”

厉封喉结一滚，“嗯”了一声。

这是林时安第一次和他提起自己过去的事。

“好听。”他又补充。

林时安轻笑，“有机会弹给你听。”

“那就今晚吧。”

“什么？”

“不是圣诞节曲目么？”

“……嗯。”

两人的对话被几声嬉笑打断，几个打扮漂亮的女生推搡着走了过来。

为首的女生脸红红的，害羞地对厉封说：“小哥哥，可以加你个微信么？我……我有个朋友很喜欢你。”

林时安涂奶油的手一顿，没有抬头去看。

厉封淡笑：“抱歉，谢谢你朋友，但我有喜欢的人了。”

“啊，”女生一脸沮丧，鼓起嘴，“只是加个微信，聊聊天也不可以么？”

“不可以，”厉封瞥了林时安一眼，“他会吃醋的，我不希望他不开心。”

“奥，那好吧……祝你平安夜快乐。”

“谢谢。”

林时安若无其事地继续抹奶油，一瓣橘子放在了嘴边。

“不要。”林时安躲开。

“怎么了？”

“不想吃。”

“那我吃，”厉封咬下一半橘子，夸张地说：“好酸喔。”

林时安扭头瞪他。

“不信你尝尝。”厉封笑着，把剩下的那一半橘子递到林时安口边。

林时安喉结动了动，把橘子含进了口中。

“酸么？”厉封问。

林时安垂眸，“……甜。”

*

奶油大赛最终以林时安成功夺冠而落幕。

四个人将做好的蛋糕放在车上，去商业街正中央看通天圣诞树。

街两侧支起临时的摊位，热闹异常，一路上飘着热腾腾的食物香气，夹杂着欢笑声，驱走了寒意。

他们一前一后走，顺着人流向前。

远远的，看到圣诞树的一角，闪动着彩色灯光。

“在哪儿！”任青青兴奋地说.

秦奋拉起她的手，转头对林时安说：“安哥封哥，比谁先走到！我们得扳回一局！”

说罢拉着任青青向前跑。

林时安往前跃了一步，被拉住，“不跟他比，我们慢慢走。”

“可是……”

“他们俩想二人世界呢。”

“哈哈，”林时安笑，“行。”

两人慢悠悠向前，路过一处摊位，林时安突然说：“我想喝水。”

“我去买，你在这里等我。”

“嗯。”

几分钟后厉封回来，林时安正小心翼翼地把什么东西放进上衣口袋，他装作没看见，把水递给林时安。

“走吧。”

“嗯。”

圣诞树的灯光越来越近。

绕过几个街角，人群逐渐密集，两人终于看到了圣诞树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