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南城把她脸上的眼泪一点点地擦干净。

又伸手将人揽到怀中，如幼时般温柔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别怕，我没事。”

结果就是乔时宜哭得更厉害了。

他们相拥的画面，刺痛了顾晏修的眼。

明明早就给自己打过预防针，可当亲眼看见她紧张别人的时候，心脏还是像被麻绳绞着般钝痛。

可顾晏修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乔时宜敢爱敢恨。

就算他为她受再严重的伤，她也不会回头。

23

顾晏修的悲伤没能维持太久，围上来的人不只有封南城，还有他带来的警察。

“别动，警察！”

港城数一数二的豪门就这样一夜之间败落了。

顾氏集团掌权人因涉嫌虐.待、非法拘禁等多项罪名被警方带走，调查中意外牵出五年前一桩未破杀子案。

最终，顾晏修判处死刑。

而夏月梨鉴于认错态度良好，又因自身精神失常，法院判了缓刑。但条件是她得一辈子待在精神病院里，直到死。

顾晏修坦然认下所有罪行，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再见乔时宜一面。

犹豫了许久，她最后还是同意了见面。

只不过她不是一个人去的。

探监室内，厚厚的隔音玻璃将几人分隔两边，乔时宜接起电话，失了真的声音传入耳中，也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呢？

“时宜。”

从抓获到判刑，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短短几个月，这是顾晏修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四目相对，却又恍若隔世。

乔时宜抿着唇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开口。

“假如我当初没心软答应，夏月梨搬进我们的婚房，现在我们会不会还很恩爱？”

她嘴唇动了动又闭上。

假如当初他没有带夏月梨回顾家，他们三人就不会有那么多纠缠。

假如当初他能果断点，要么坚决要对她负责，要么和夏月梨私奔，他们之间也就不会闹出这么多麻烦事了。

假如当初她不曾被他迷惑......

可现实里哪有那么多假如。

顾晏修只要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就不可能一辈子和她，留在那个脏乱差的菜市场。

只要他这个人念旧，就不可能对夏月梨无动于衷。

可假如再往前推进，她大概也做不到真的拒绝深情贵公子的苦苦追求。

相对无言了好一会儿。

顾晏修深深地看着她，漾起一抹苦涩的笑：“时宜，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

过去的种种，是我做得太过分了。

是我辜负了你。

对不起。

很久之后，话筒将乔时宜的声音传进顾晏修的耳朵，砸到顾晏修的心脏。

“顾晏修，我们两清了。”

没有愤怒的控诉，只有平静的陈述句，却让顾晏修的五脏六腑都都绞痛难忍。

隔着玻璃，连麻木都带着不真实的恍惚，整个世界在他面前天旋地转，疼得连呼吸都成了多余的动作。

乔时宜骤然起身，将一份孕检报告放在了桌子上。

“顾晏修，我怀孕了，就当从未在彼此生命里出现过。”

乔时宜走了，可封南城没走。

心心念念想见的人走了，顾晏修彻底没了伪装的兴致，脸瞬间冷下来。

他不认为跟情敌还有交谈的必要，干脆起身准备放弃这次碰面。但走到门口，他顿了顿，思忖片刻后还是返了回来。

那略显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