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站在一旁说着，眼睛偷瞄夏俞宁的反应。

夏俞宁写字的手一顿，随即开口。

“那就交给张教授，以后他的事情不要来通知我了。”

等护士离开后，夏俞宁放任自己瘫坐在椅子上。

她的眼神放空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病例系统，鼠标的光标在“顾时宴”的名字上停留了很久。

知道眼睛开始酸涩，刚刚在病房没有流出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一滴一滴和窗外的雨点合上节奏。

深呼一口气，她抬手擦掉泪水，调出之前的病例和国外神经研究的论文。

看着脑中的想法渐渐成为一个个文档上的文字，夏俞宁心中的一块大石缓慢放在地上。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带着湿气的冷风灌进来。

“有什么事吗？”

夏俞宁抬起头，声音戛然而止。

顾时宴站在门口，眼中含着隐隐的怒气。

他走到她的办公桌边，质问的声音在发抖。

“为什么？”

夏俞宁看着他的眼睛，眼尾绯红，不知道是被气红的还是哭过。

她表情冷淡，声音冷硬。

“原因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治不了你……”

“你可以！”

夏俞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时宴打断，她的眉头紧皱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无奈。

“顾时宴，我们之间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那天在教学楼我们已经分手了。”

顾时宴呼吸一滞，嘴角勾起的苦涩的笑容，他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冷战没想到竟是五年未见。

他拉着她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压在手背上，烫得夏俞宁的心脏一疼。

“宁宁，我没想过和你分手……”

夏俞宁将手抽回来，手背被戒指划出一道红痕。

“顾时宴，阮施施现在是你女朋友吧……你五年前把我当她的替身，现在你是在把她当作我的替身吗？”

顾时宴看着手上的戒指，不理解夏俞宁为什么会有何种想法，至于阮施施是自己女朋友的话，他也是现在才知道，他急切地想要解释。

“宁宁！不是，阮施施不是我的女朋友，至于替身，我承认我和你在一起有过这种想法，但是后来我也是真正的喜欢上了你，是你夏俞宁！不是替身夏俞宁！”

夏俞宁脸上露出嘲讽的笑，肩膀气得发抖。

顾时宴的话像一把刀，缓慢而残忍地剖开她最痛的伤口。

她轻笑一声，眼底泛起水光。

“你终于承认了，所以一开始，我确实是阮施施的替身。”

顾时宴的手徒然握紧，戒指膈得指节生疼，他的声音嘶哑。

“是，我混蛋。”

“我承认大一的时候阮施施出国，我们大吵一架分手，后来遇见了你，你和她很像……”

夏俞宁猛地别过脸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但是后来……”

“后来你喜欢上了我，但是她回来了你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喜欢的是谁，所以就对我缺乏安全感的行为选择视而不见，任由阮施施一次次的接近是吗？”

夏俞宁嘴唇翕动，发出的声音却让顾时宴心中一慌。

他急忙抬头对上的是她平静的眼神，眼中没有光彩，像极了五年前的那天。

瞬间，他像说出口的话卡在嗓子里，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夏俞宁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她缓慢坐在椅子上，伸手指着门外。

“你出去吧。”

顾时宴低垂着头走出办公室，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夏俞宁。

◇ 第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