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抖了起来：“那你是不是也知道，知道那天晚上”

陈启明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老子是中国人，说日本话算怎么回事，不是故意瞒着你，那叫什么，民族血仇不可忘，你懂的。”

李响被打断了话，他已经万分肯定陈启明已经知道了那晚的事情。因为曾经，两个人每次都要超越那条线的时候，陈启明都会这样打断他。

但是这次，李响想知道答案。

他对上陈启明那双深深的眼睛，颤声说道：“除夕夜那晚，桥上，我和你说的日语，你都听到了，对吗？”

陈启明：“那天晚上太吵了，而且你说了那么多句，记不清了。”

李响站起了身，他艰难地将那句日语重新说了出来。

只见陈启明的脸色越来越差，已经能用不好来形容了。

“说中文。”过了很久，陈启明才说道。

李响不知道陈启明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难过地说道：“陈启明，我喜”

还没等他说完，陈启明猛地站起身，一手捂住了他的嘴：“这么不会看脸色，非要说出来？就这样不好吗，李响。”

李响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季老师的推测完全正确。

自己真是不要脸。

他呜咽着哭了起来。

陈启明啧了一声，拖着他的后脑将他按在了怀里：“李响，李响……我只是，我……”

李响崩溃地哭着，他扯着陈启明的衣服：“我明白了，是我痴心妄想了。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在床上那样？你都知道的，你知道我喜”

陈启明又捂住他的嘴，低头看着他。

“因为我是渣男。”陈启明深吸着气，瞳孔里也闪烁着难过的情愫，他揉着李响的后颈，“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都是我的错。”

陈启明垂着眼睛看着他：“我不能回应你，李响，对不起。”

陈启明渐渐松开了他的嘴。

李响哽咽着，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待下去了。

“不，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那么好，是我不应该动这样的念头，其实一直都是我笨，其实你什么都知道。”李响流着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别扭。

然而越说，眼泪就掉的越快。

这是一种来自内心的撕裂感和酸楚感。

“是我作死，明明不说出来，就可以像平时那样，做好朋友的。干嘛非要说出来啊？明明季老师都说了，让我别来。”李响哭的很难过，心脏在此刻仿佛都要裂开一样。

“真的是我太自私，明明会给你带来困扰，可我还是来了，我真是一个自私的人。”

“但我没办法，我一闭上眼睛就是你，睁开眼睛也是你。启明，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关系密切的朋友，可你对于我来说，却是那天上的太阳，缺一天的日出都会要了我的命。”

陈启明：“别说了，越说越难过。”

李响：“我喜欢”

陈启明手飞快地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李响，别再说了。”

李响知道再无可能，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陈启明喊住他：“李响，晚安。”

“晚安……”

李响离开了陈启明的家。

完蛋了，都完蛋了。

第二天，陈启明没有来找他。

第三天，陈启明没有来找她。

第四天，陈启明给他发了消息：【在哪，出来玩。】，李响没回。

第五天，他在寝室楼下碰到了陈启明，两人只是短短对视了一眼，李响走了，没回头。

第六天，周末，陈启明又给他发了消息：【生气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