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在这?他不是要进宫看夜凌睿吗!

苏行猛地坐起身,却在起到一半的时候又无力地倒下。

怎么回事?他怎么浑身无力?

苏行顿时心跳加速,一股凉意瞬间从心底涌上来。

被绑架了好几次,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

可谁要绑架他?还有太傅大人呢?

他没事吧?

苏行再次打量起这间屋子,眼神已经不像刚才那般迷茫,而是充满防备。

可还是毫无头绪,于是他干脆对着房门大喊:"来人!有没有人!"

门应声打开,就像门外的人时刻等着他的呼唤一样。

"太傅大人!"苏行看到完好无损的李渊顿时松了口气:"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怎么在这?"

李渊没有说话,而是神情复杂地看着苏行,眼中既有无奈还有愧疚,以及豁出一切的决心。

苏行愣了片刻,瞬间明白了一切。

"太傅大人打算用我的命换皇上的命?"苏行的语气中没有害怕,只有荒唐和可笑,以及隐隐的愤怒。

李渊脸上的愧疚之色愈来愈浓,他抬起脚,缓缓朝苏行走去。

走到苏行面前后,他忽然一掀衣袍,跪了下去!

"苏公子。"李渊激动道:"老夫对不起你······"

他一直记得苏行曾为了夜国挟持太后威胁慕远侯那件事,若不是苏行,夜国在那时就没了。

他当时曾发誓,将来一定要报答苏行的这份恩情。

可没想到,如今他竟然要亲手杀了苏行。

他如何不愧疚?如何不自责?

苏行才不稀罕李渊的忏悔,不管你有多么正当的理由,杀人就是杀人。

作为被害的一方,不可能因为你说句对不起就原谅你。

"太傅大人还是收起这套假惺惺的做派吧,我可受不起!"苏行冷着脸,语气中充满嘲讽和鄙夷。

李渊没有回应,依旧跪在地上动也不动,像个千古罪人一样。

苏行看得更生气了,坏事都做了,现在摆出这副样子有什么用!

他再次开口,而且声音带着威胁:"别以为你这样做就能改变什么,太后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你以为杀了我她就会从此老实了?"

"这一次是皇上的命,下一次呢?"苏行越说越生气:"难道你每次都妥协?那你和被她利用的慕远侯又有什么区别?"

也许这些话说到了李渊的心坎里,又或者他从来没想过。

他浑身一震,脸皮跟着抖了抖,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但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苏公子所言极是,只不过,老夫只能先顾着眼前,至于之后,老夫那时已经在地下侍奉先帝了,管不了了······"

苏行心中一惊,李渊是什么意思?

怎么说的好像他命不久矣的样子?

苏行还在犹豫要不要问问,李渊竟主动说道:"苏公子,老夫知道欠你的这辈子无法还,所以老夫会跟你一起走,等到了地下,老夫一定好好向你忏悔。"

苏行闻言直接愣在那里,李渊竟然要和他一起死?

他气得差点破口大骂:狗屁地下,死都死了,说这种话有什么意义?

可他明白,和李渊这种被封建社会深深洗脑的人是说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