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雪手背上都是输液留下的淤青,他肤色很白,淤青就格外显眼。
谢照洲在病床旁坐下,想去握他的手,但不管哪只手都青紫一片,最后只能握住他冰凉的指尖,裹在掌心里。
宁时雪被转移到重症病房,他昏睡了好几天,其实中间有过意识,但来不及睁开眼,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老管家给带了换洗衣服过来,谢照洲始终没离开过医院,甚至几乎没离开过病床。
宁时雪晚上症状会更严重,容易呼吸衰竭,谢照洲几个晚上都没合眼。
直到三天后的深夜,宁时雪眼睫艰难地颤了颤,才终于睁开。
他浑身沉重,眼中的聚焦都是涣散的,渐渐才凝定在谢照洲身上。
谢照洲怔了怔,立刻按下床头铃叫护士过来,然后俯身摸了摸他的脸颊。
宁时雪眼皮仍然有点红,但他眼眶忽然也跟着泛红,眼底像藏着泪痕。
谢照洲还以为他是害怕或者难受。
肯定是很害怕的,被抢救的时候宁时雪还没彻底失去意识,心脏骤缩剧痛,严重的呼吸困难会让人产生强烈的濒死感。
但宁时雪吃力地抬起手,那只手苍白冰凉,带着输液的淤青,抚摸在他挺拔深刻的眉眼上,只是很小声地说:“瘦了。”
第79章 相思病
谢照洲喉咙一紧,他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人躺在病床上,睁开眼只在乎他是不是瘦了,宁时雪浑身发软,手才抬起来就无力地垂下去,又被他牢牢握在掌心里。
医生很快赶过来,给宁时雪做了个检查,确认过各项指标都没问题,也松了一口气。
宁时雪的情况,按道理不应该昏迷这么长时间,抢救之后本来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一直不醒就很难说。
医生嘱咐谢照洲晚上再给宁时雪量几次体温,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再睡一会儿?”谢照洲伸手摸了摸宁时雪的额头,低声问他。
宁时雪很轻地摇了下头,他现在不困,也不是很想睡。
谢照洲稍微将他抱起来,给他喂了点水,宁时雪伸手搂住他的腰,鼻尖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他前几天晚上就闻到这股熟悉的香水味。
谢照洲确实瘦了,他们本来就将近半个月没见面,他又昏迷了三天,突然见到,只觉得谢照洲眼窝轮廓都深邃了许多。
他都帮不上忙,还得谢照洲回来陪他,不知道有没有耽误什么事。
宁时雪其实是被腿疼给折磨醒的,他头发乌黑,反而衬得侧颊雪白,过分浓长的眼睫垂下来,只有唇色在高烧后仍然泛红。
谢照洲抱着他,拿被子把他裹起来,宁时雪也没反抗,乖乖地眨着眼看他。
谢照洲没忍住低笑了声,凑过去亲他的嘴,嗓音低哑缱绻,“这么听话。”
宁时雪只有腿还在被子外面,谢照洲温热的掌心搭上去,沿着膝盖到小腿给他按摩。
宁时雪不合时宜地有些脸红,这双腿情浓的时候被抚摸过,把玩过,还被捧起来亲过,谢照洲每次弄那么狠,害得他都应激了,根本受不了谢照洲碰他的腿。
他双腿并了并,脚心都跟着蜷起来,又被谢照洲抬手握住膝盖。
谢照洲手指修.长有力,每次都能按在痛点上,宁时雪额头都泛起细密的薄汗,双腿疼到发麻,不自觉地打着颤,但疼过之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刺痛反倒缓解很多。
“二哥,”宁时雪半张脸颊埋在被子底下,小声问他,“你什么时候学的按摩?”
他脚心冰凉,谢照洲握住他的脚,贴在自己怀里暖着,宁时雪稍微动动,就能踩到他的腹肌,没忍住把另一只脚也递给他。
谢照洲掌心握住他的脚,混账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