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子哑到几乎发不出声音,硬撑着想跟谢照洲说话,现在终于忍不住咳嗽了声,本来就湿红的眼尾又蒙上股病态的潮.红。
床头放了杯刚倒好的温水,宁时雪舌根被吮得发麻,喉咙也有些肿了,灌不下去,谢照洲唇对唇地给他渡了几口。
宁时雪手臂疲软,他使劲抬起来搂住谢照洲的脖颈,急着吞咽,谢照洲低笑了下,他才骤然反应过来,耳根红到滴血。
这简直像在索吻。
“在家会被听到的。”谢照洲跟他分开唇舌,指腹碾在他泛红的唇肉上,漆黑的丹凤眼垂下来望着他,语气低哑又暧.昧。
他以为宁时雪脸皮这么薄,肯定不愿意出声,没想到始终都乖乖的,让说什么就说什么,让他做什么都答应。
谢照洲心底的恶劣压都压不住。
他对着宁时雪耳朵说的那些话,他自己都觉得过分了,宁时雪当时就臊出眼泪,几乎哽咽,苍白的脸颊上烧红一片,还有被他捏出来的指印,捏得不狠,但宁时雪肤色太白,现在仍然泛红,转过头都被泪痕淹没。
但就算这样,都没反抗。
谢照洲只要他拒绝自己就好了,只要宁时雪说不愿意,他就能停下来。
宁时雪却整晚都没拒绝过。
“想睡觉吗?”谢照洲稍微撑起身问他。
宁时雪仍然趴着,乌黑的半长头发都乱糟糟地黏在雪白脖颈上,整个人很狼狈。
他耳朵尖通红,难以启齿,但还是小声开口,“那你怎么办?”
谢照洲刚才还跟他说用完了,显然没用完的话,不打算就此罢休。
“我等会儿就好了,”谢照洲深邃的黑眸弯起来,嗓音低沉又懒散,憋着坏靠近他问,“小宁老师觉得还不够吗?”
“滚,”宁时雪有气无力,他眼皮都哭肿了,但抬起头在谢照洲肩膀上蹭了蹭,又忍住羞耻坦言,“怕你觉得不够。”
他不想让谢照洲忍着。
谢照洲掌心压着他的胸口,始终在意他的心跳,宁时雪确实觉得中间有几分钟心脏格外沉重难受,喉咙都泛起血腥味,他头晕目眩,像溺毙在深海中又被捞起来。
而且谢照洲压下来的力度太温柔了,他宁愿谢照洲的手掌用力压在他胸口和肋骨,心脏被捏碎了,肋骨被压断了都没关系。
他都不会反抗的,他见到这个人就被撂倒了,只觉得怀抱温柔到让他想扑过去。
他才不管谢照洲是不是原著的反派,他就是要飞蛾扑火。
谢照洲舍不得再折腾他,托着腿弯将人抱起来去浴室洗澡。
宁时雪腿软到站不稳,他睫毛都被淋湿了,水珠沿着他雪白瘦削的脊背淌下去,他撑住冰凉镜面,身后是谢照洲滚烫的胸膛。
谢照洲怕他着凉,将他往怀里搂了搂,宁时雪就只能挂在谢照洲身上,他自己懒得动,任由谢照洲给他冲洗。
水雾越来越多,宁时雪那双冰冷的桃花眼都被衬得明亮滚烫起来。
谢照洲将人拿浴巾一裹,放到床上给他擦药,宁时雪颤着嘴唇,却不吭声。
谢照洲到底没忍住,带着点欠揍的暧.昧,压低嗓音说:“这么听话。”
“……我不是听话。”宁时雪累到几乎睁不开眼,却还在不服气地反驳。
他手指抬起,想抚摸谢照洲漆黑的眉眼,又没能抬得动,掉下去蜷起指弯,攥住了谢照洲的几根指头,呼吸虚弱地说:“我是喜欢你。”
谢照洲猛然一怔。
宁时雪说完又觉得难为情,他别过头,催谢照洲过来睡觉,等谢照洲在他身旁躺下,他就钻到被子里,又裹住被子往谢照洲怀里钻,理直气壮地让人抱着他睡。
深夜霓虹都不再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