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耳光,“你还敢跑?!”
闻玉跟弟弟和小燕儿都被推到了车上,两个孩子吓得直哭,尤其弟弟哭得最厉害,就算深夜也时不时有车经过,这个地方还离警察局挺近的,婶婶就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叔叔开车往村里走,半路车上就没声了,他叼了根烟不耐烦地问:“终于不哭了?”
“老闻,他……他好像没气了。”婶婶却满脸惊恐,她颤抖着松开手。
场记再次打板。
演弟弟的小演员就这么一场戏,其实配合得还挺默契的,但毕竟全程都得哭闹,又不能假哭,这场戏还是拍了将近三个小时。
弟弟死了。
闻玉从此不敢报警,他第二次带着小燕儿跟孟孟离开时,选择自己送他们回家。
宁时雪今晚都是一条过,收工时他唇色都有些苍白,对他来说,拍戏倒不是很难,难的是他得控制住不跟对方动手。
贺霖拍戏都找的实景,他们今晚就在燕城附近的山村拍摄,就算剧组灯光照着,旁边都是摄像机和工作人员,仍然让人感觉很逼真。
演叔叔的男演员身材高大,妆造做得很凶恶,还油头垢面的,往他身上踹的时候,宁时雪差点没忍住一拳砸过去。
场务端了水过来,宁时雪蹲下洗了把脸,夜风吹得身上发凉,但他还没来得及冷,肩头就突然微微一沉。
宁时雪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他抬起头,是谢照洲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了他肩上。
宁时雪懵了懵,才反应过来,无措地问:“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谢照洲接过场务递来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旁边来来往往都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宁时雪脸热了下,接过去自己擦。
其实谢照洲一个多小时前就开车过来了,恰好宁时雪他们在拍第二场戏,他跟贺霖一起待在监视器后。
贺霖都忍不住背后发毛。
但谢照洲没说什么,也没怪他找宁时雪拍这种电影,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眸始终沉沉的,隔着监视器望着宁时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