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渔不再言语,忍着痛躺到他身侧。

沈青舟将她揽入怀中,很快沉沉睡去。

而她睁着眼,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疼了一整夜。

翌日醒来,身侧早已空无一人。

接下来几日,沈青舟忙于政务,只有入夜时分才会回来,抱着她入睡。

这日清晨,姜晚渔煮了一碗长寿面。

今日是她的生辰,往年阿芷总会偷偷给她带些小玩意儿。

如今阿芷不在了,这碗面便是她给自己的唯一礼物。

“在做什么?”

沈青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她手一抖,筷子掉进了锅里。

“殿、殿下……”她慌忙起身行礼。

沈青舟扫了一眼那碗清汤寡水的面,眉头微皱:“女孩子生辰,该送什么好?”

姜晚渔身子一僵,心跳突然加快。

他……记得她的生辰?

她强压下心头悸动,轻声道:“首饰、胭脂、或是……”

“走吧。”沈青舟打断她,“陪孤去挑些东西。”

姜晚渔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精心挑选了一堆奇珍异宝。

南海珍珠项链、西域进贡的宝石簪子、千金难求的雪蚕丝缎……

她的心一点点热起来,却又在到达孟府时彻底凉透。

“拂雪今日生辰,”沈青舟吩咐下人将礼物搬进去,“孤特意来贺。”

姜晚渔站在孟府的花厅里,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她眼睁睁看着沈青舟将那些精心挑选的珍宝一样样送到孟拂雪面前。

“殿下对拂雪真好。”孟拂雪脸颊微红,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些礼物。

姜晚渔站在阴影处,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原来……

那些不是给她的。

他也从不记得她生辰。

“咦?”孟拂雪突然看向她,“晚渔身上那块玉佩倒是别致,可否送给我做贺礼?”

这枚玉佩,是沈青舟给她的唯一物件。

他递给她时,说:“姜晚渔,日后,留在孤身旁,永远不准离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姜晚渔看向沈青舟,他却只是端着酒杯,神色淡淡。

片刻后,她缓缓解下玉佩,递出去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自然可以,孟小姐喜欢……是奴婢之幸。”

沈青舟手中的酒杯突然倾斜,酒水洒在衣袍上。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换了个杯子。

宴席过半,歌舞升平。

正在氛围一派和乐时,异变陡生!

原本翩翩起舞的舞姬们突然抽出匕首,直刺沈青舟而去!

“保护太子!”侍卫们冲了上来。

沈青舟厉声道:“不必顾我,先护拂雪!”

顿了顿,又补充,“还有晚渔。”

姜晚渔还没从这声“晚渔”中回过神,就看到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取孟拂雪心口!

“拂雪!”

沈青舟神色微乱,在看清姜晚渔和孟拂雪的站位后,抬手便对着姜晚渔射出一枚暗器。

姜晚渔尚没看清他的动作,就感到膝盖一阵剧痛!

“啊!”

她猛地踉跄几步,正好为孟拂雪挡住了那支箭。

箭矢狠狠穿透她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裙。

孟拂雪吓得晕了过去,沈青舟也已杀完最后一个刺客,快步冲上前,一把将她抱起:“太医!快传太医!”

姜晚渔倒在血泊里,突然笑了。

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