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一封和离书,回到娘家。

可才回到家的第二天,就被几个身着锦衣侍卫找上门来,为首的对我拱手行礼:“宋小姐,丞相大人有请。”

我心头一跳。

丞相为何会突然召见我这样一个普通妇人?

“敢问大人,丞相大人召见所为何事?”

侍卫面无表情:“小姐去了便知。”

马车驶入宫门时,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前世今生,我从未与丞相有过交集,除非……

府内内檀香缭绕,丞相端坐在龙椅上。

沈砚之站在下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距离索命符发作的时间只剩下一天了,沈砚之的脸上虽然上了妆,可依旧能看到掩盖不住的死气。

“民女参见丞相大人。”

我伏地行礼,余光瞥见沈砚之眼底闪过的得意。

“起来吧。”丞相声音疲惫,“听闻宋氏精通驱邪之术?”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沈砚之意味深长的目光。

电光火石间,我忽然明白了他的算计。

“回丞相大人,民女只是略通医理,对驱邪之事……”

“宋小姐何必自谦?”沈砚之突然打断我,转身对丞相拱手,“微臣亲眼所见,她曾用秘法为家父驱除梦魇,效果立竿见影。”

我指尖发冷。

前世公公确实曾患梦魇之症,但那分明是请了白云观的道士做法才好的!

丞相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缓缓开口:“近日京都南方瘟疫肆虐。宋小姐,若你真能驱邪治病,便随太医一同前往疫区,救治百姓。”

我心头一颤,瞬间明白了沈砚之的毒计。

他是想借瘟疫之手,置我于死地?

沈砚之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却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仿佛在说:“宋令容,这次你逃不掉了。”

我深吸一口气,俯身叩首:“民女愿往。”

沈砚之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大概以为我会惊慌失措地求饶,会痛哭流涕地承认自己根本不懂驱邪之术,然后被他拿捏在手心里。

可我偏不如他的意。

疫区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呻吟的病人,腐臭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连飞鸟都不敢靠近。

太医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一个个死去。

我戴上浸过药汁的面巾,开始挨个查看病人。

这里确实流淌着一股邪气,不过尚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咳咳,水……”

这时,微弱的呻吟从角落传来。

我转头看去,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靠在墙边,脸色灰败,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贵气。

几乎是一瞬间,我便认出了他。

当朝太子,萧景珩。

前世,太子萧景珩曾在大旱之年开仓放粮,甚至变卖私产赈灾,救活了数万灾民。

又在瘟疫横行时,不顾群臣劝阻亲赴疫区,亲手为病患煎药,最终控制住了疫情。

只可惜,他却也死在了救援疫情的时候。

我蹲下身,手指刚搭上他的脉搏,瞳孔便猛地一缩。

这人竟中了和沈砚之一模一样的索命咒!

而且,他身上的咒术已经深入五脏,按理说早该毙命,可他却顽强地活着。

这样的人,不该就这么死去。

救他比救狼心狗肺的沈砚之合算多了。

可我才将针刚刺入他体内,他就醒了过来,警惕地握紧了我的手腕。

“你……是谁……”

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