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了小伴侣拍打在自己后腿上的尾巴。
毛茸茸、软乎乎的,力道比平时轻很多,那是因为之前的消耗体力对于小豹子来说有些多了,不然依照对方的气性,戈尔确定,那些落在自己后腿上的力道应该更重。
戈尔低头,粗糙的舌面舔过小雪豹的后颈。
他的那对獠牙,即便是狩猎、进食过程有轻微的磨损,没有最初那么尖锐,但也依旧坚硬,可以咬断猎物的气管,也可以在此刻收着力道,安抚似的轻咬小雪豹的后颈。
戈尔喉咙里发出了很低的轻吼,他的吐息交错着,偶尔落在小雪豹的脑袋上,偶尔落在对方的耳朵边,沙哑的声调很沉,正一声一声告诉自己快要耐不住的小伴侣“很快了”。
嗷呜嗷呜呜呜?!
真的很快了吗?!
下方的小雪豹眼里转着泪花,整个身体哆哆嗦嗦,在听到来自男朋友的安抚后,他不信任地追问。
几乎有些变调的“嗷呜”声此刻娇气极了,那是比平常更软了好几度的模样。
像是个被挤爆浆的棉花糖。
甜滋滋的。
戈尔没吃过棉花糖,但他吃过小豹子。
比秋日捡到的苹果还甜。
黑狼又轻声发出低吼,一声又一声安抚着毛茸茸的小伴侣说“快了”,但至于是不是真的快了,大概只有小小狼才知道。
这个时候,浑身像是被小虫子爬过的小雪豹迷迷糊糊,他只能听到外侧呼啸的寒风,偶尔会感受到几枚落在鼻头上,又很快融化的雪花,但更多的时候,他只能感知到黑狼剧烈的心跳声,以及是不是落在耳朵上的吐息。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具体是多久顾祈安也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自己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看到了石壁之外的落雪从鹅毛大小变成了细微的盐粒,也看到了小小的雪粒不知什么时候又逐渐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