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些话犹言在耳,他当时看她的眼神像是盯着仇人,怎么短短一夜,他却又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概是看出她心里的疑惑,林儒洲放下手里的活,起身走过来。
他先看了眼旁边的护工,那护工很有眼力见,立刻笑着避出门去。
林儒洲这才上前牵着她温声道:“阿笙,昨晚是我太冲动了,那些话不是我的本意,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余笙抬眸仔细打量他,他态度极好,眼神里还带着温和的笑意,看起来跟从前好的时候一样。
“从前我对你的好,都是发自真心,是因为真的喜欢你,爱你,才会那样护着你,我是心甘情愿,绝不是为了要今天挟你。”
这话让余笙冷却的心,终于有了些温度。
她垂下眼睛,叹出一口气,低声道:“我知道。”
不可否认,林儒洲从前帮过她许多,她从来也没有忘过他的恩情。
知遇之恩,帮扶之情,结婚这些年,除却与他家人不合之外,他们两之间也并没有太多的矛盾。
如果不是因为他盲目投资,欠下巨款,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见余笙松软了态度,林儒洲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继续道:“阿笙,我在这里跟你妈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再也不会对你发脾气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这个问题让余笙怔了下。
她脑子里一瞬间响起一道冷冽强势的声音:“余笙,你知道的,来不及了,你只能是我的。”
来不及了…
这几个字一直在她脑子里回响。
余笙脑袋嗡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她垂着眼睛站在那里,好久说不出话。
“余笙?”
肩膀被林儒洲拍了拍,余笙有些惊惶的抬起眼,她看了眼床上面无表情眼神呆滞的蒋红英,勉强扯了扯嘴唇,没回答,只是说:“先给我妈喂饭吧。”
她抽出手,走到床边,拿起那碗没喂完的粥。
余笙原本是想把她和季宴礼做交易的事告诉林儒洲的,但她刚刚突然犹豫了。
一开始,她和季宴礼的确是单纯的交易,但现在事情已经脱离了原本的秩序,朝着一个失控的方向行进。
事情已经脱离她的本心,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林儒洲说这件事了。
病房里久久没有人说话,只听到瓷器撞击的清脆响声。
林儒洲酝酿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对了,我周末有个很重要饭局,你能不能陪我过去一趟?”
不等余笙开口拒绝,他又说了一句:“对方的妹妹是你的粉丝,很想见见你。”
余笙抬眸看他,却见林儒洲眼带祈求,很诚恳地说:“阿笙,这个饭局对我很重要,你再帮我一回。”
…
余笙还是把周末的时间空了出来。
林儒洲的饭局定在皇家俱乐部,这里是京市最知名的私人俱乐部,用餐环境不仅高端,私密性也很强。
当然,价格也是独一档。
知道林儒洲把饭局定在这家俱乐部时,余笙还是暗暗吃惊,心中了然他今天邀请的客人,必然不是一般人。
包厢里,精美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高高垂吊,映照着桌面蹭亮的餐具。
余笙在林儒洲一侧坐下,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几幅价格不菲的名画,她低声开口:“你总得先让我知道今晚请的是谁吧?”
她这几天忙着拍戏,一直没来得及问,刚刚进来才发现这里规格不一般,眼下觉着还是先做下心理准备。
林儒洲安慰道:“没关系,他人很好,你见过的。”
这话让余笙皱了下眉,她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