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郁。

余笙紧紧握住面前的栏杆,手背因为过分用力而绷起青色的血筋,她像是在跟谁较劲一般,似要将那铁栏杆整个拧下来,揉碎掉。

然而力气全然耗尽,也不过是红了手掌,全然无用。

她咬了咬唇,终于把手机又拿了出来,找到了电话,只深吸了一口气,没给自己任何犹豫的时间,立刻就拨了过去。

电话里连接声只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

不等那边的人说话,像是怕自己会反悔似的,余笙率先开口。

她的语速快得不像话:“我要见他。”

电话那头的人训练有素,对她的话没有表露任何或惊或喜的情绪,只是快速回了一个“好”。

挂断了电话,余笙像突然被人抽走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她透过栏杆的缝隙,看到远处乌漆漆的水面,预感到自己即将要溺进了那个深不见底的幽潭里。

...

从车上下来,余笙仰头望了望面前这栋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面无表情地垂下头。

“余小姐,这边请。”程青态度恭谨,将她引进旁边的私人电梯。

进了电梯,按下楼层,年轻人解释道:“季先生前两天去了海城,刚刚赶回来,您先上去稍坐一会儿。”

听到这话,余笙没什么表示,只是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明知道事情终究会发生,但总想着能拖一时也好。

知道季宴礼不在,她出电梯的脚步总算是轻松了一点,程青在前面引路,很快就到了一间办公室外。

厚重的实木门被打开的一瞬,里面的冷气也跟着溢出来,冻得余笙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