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雪此时还不知道,她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

季辰醒来,陆雪满头大汗地问他为什么要做傻事?

季辰咬住下唇哽咽道,“我没人疼、没人爱,活着只会碍眼,干脆死了算了。”

陆雪又耐着性子哄他,“瞎说!我给你的偏爱还少吗?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季辰扑进她怀里,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趁着陆雪不注意,他给江遇发去消息:

“我勾勾手指头,她就像一条狗一样嗅上来。而对你,她早就心生厌恶了。”

陆雪哄睡季辰后,拿出手机发现很多未接来电。

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回拨过去。

她不知道此刻民政局已经下班,便断定那通自称“民政局”的电话一定是诈骗电话。

陆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打开家里的监控,意外发现一片漆黑。

她看了一眼时间,不过才晚上九点,江遇并没有早睡的习惯。

难道他没有带着母亲回家?那他会去哪儿呢?

她开车急匆匆地赶回家,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不祥的预感扑面而来。

“阿遇?”

她对着漆黑的客厅轻声喊了一声。

恐怕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

她拔高声调又喊了一声,“阿遇?你在吗?”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陆雪摸索着按下开关,刺眼的灯光晃得她睁不开眼。

待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时,身形猛然一晃。

客厅全本满满当当的家具全都不见了,厨房的厨具、刀叉碗筷也都不见了!

最最重要的,那张挂在客厅中央的巨幅结婚照,只剩下白墙!

她的脑袋“嗡”地一声。

她跌跌撞撞地跑上楼跑到主卧,床还在!

她刚松口气,却发现床头摆放的合照也不翼而飞。

她又转头来到衣帽间,大敞四开的衣柜里只剩下属于她的衣服和几件江遇穿旧的睡衣。

她跪在地上,奋力地从衣柜下方的角落扯出一条手链。

一条银饰的手链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是她告白时送给江遇的告白礼物。

这条手链并不昂贵,样式也很普通,但江遇很喜欢。

后来陆雪送给他各式各样的手链,金的,钻石的,翡翠的,可他始终带着这条。

她曾问过为什么不换换样子,江遇却说这是她给他的最初的爱,弥足珍贵,他会戴一辈子。

可如今......

这条被他视若珍宝的项链,不知在角落里待了多久,无人问津。

没有爱的滋养,链条竟也开始褪色。

就像她和江遇的爱情,早已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愧疚和悔恨涌上心头,她用袖子擦了擦,放到口袋里。

等找到江遇,她一定重新给他戴上。

12

经过一周时间的调养,江遇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

他办理好出院手续后,第一时间去看望母亲。

她正在接受手术前的一系列治疗和检查,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移植人工心脏。

沈苒身穿白大褂双手插兜站在她身边,静静地陪着他。

看着母亲逐渐红润起来的脸颊,他很感慨:

“真像是在做梦,前几天我还以为我要永远失去妈妈了呢。”

沈苒扶了扶眼镜,“你母亲的状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好很多,相信她一定也想多陪你,所以一直求生欲很强。”

江遇由衷地道谢,“真是谢谢你沈医生,我母亲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