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嗯，祝你……生日快乐。”

姜星月的平静并未引起顾辞遇的察觉，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礼盒。

里面放置着一串温润古朴的佛珠手串。

是她连续三个月，每日去寺院祈福祷告所求来的，藏着她对他最真挚的祝福。

顾辞遇的目光瞬间柔软，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为什么又是佛珠！”姜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的身侧，歇斯底里地哭叫着，“姐姐，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她说着，望着那串佛珠浑身抑制不住地发颤。

“当年就是因为遇哥送我的那串佛珠，我才会被你关起来肆意凌辱，百般折磨。姐姐，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闻言，在场的人脸色瞬间变了。

唯有姜星月一脸平静，脑海里全是对那段记忆空白的茫然。

落在大家眼里，却以为是心虚。

顾辞遇不自然的把礼物收了起来，脸上的欣喜顷刻消散。

他看着姜星月，语气变得低沉而冷硬：

“你到底还是变了……连送个礼物都要算计？”

“也是，我该想明白的，如今的你……心底可还剩半点真心实意。”

姜星月的心口冷得像凝成了冰，疼到瑟缩。

眼睁睁看着顾辞遇说完便打算去安慰姜柚的动作，忍不住自嘲地轻笑了声。

脸上的悲痛刺得顾辞遇眉心随之一跳，却又在想要靠近时生生止住脚步。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跟上了跑出去的姜柚。

空荡荡的别墅，又只剩下姜星月一人。

她麻木地站在原地，双眼不聚焦地凝在虚空。

电话骤然响起的铃声吵散了室内的寂静。

姜星月垂头看去，是她的主治医生发来的消息，催她去复查。

她本来不想去的，觉得自己反正就要死了。

何必要浪费那个时间。

但此刻胸口绵延的痛意压迫，最终姜星月还是一个人去了医院。

“姜小姐，经各项指标检测结果显示，您已经怀孕六周了。”

姜星月的呼吸猛然停滞，下意识扣紧了手。

她……竟然怀孕了？

明明竭力地想要保持镇定，但内心的崩溃无法控制，开始一点一滴地侵蚀姜星月的意志。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偏偏是这个他最不该出现的时候。

“顾医生，”姜星月脸色苍白的吓人，“我……”

她不知道该如何问，她太在乎这个求之不得的孩子了。

以至于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办法思考。

若是在一个月前，她一定直截了当地选择医生之前推荐的新型治疗。

为这个孩子搏得一线生机。

可这一个月来她经历了太对太多。

姜星月不敢保证，这个被她拼死生下的孩子会不会有人在意。

在现实的残酷处境包围中，这份她求了很久的惊喜变成老天给她开的玩笑。

她正想着，一旁的医生却沉默着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很抱歉，胎儿严重畸形，存活率极低。”

“医院给出的诊断是……建议终止妊娠。”

第六章

姜星月闻言死死攥着B超单，指节泛白。

“姜小姐，你比我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这个孩子的存在……如今只会加速你的死亡。”

平静到近乎残忍的语气打破了姜星月最后的幻想。

她低头轻笑出声，眼泪一滴滴砸落在那团模糊的超声图像上。

原来，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