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的小作文下面，风向彻底变了。

“我靠！我三观震碎了！刚还在心疼他，我真是个纯纯大冤种！”

“『没让您失望吧？』我了个大艹，这是什么史诗级颠公？把自己女朋友送给老登？”

“吐了，这男的也配叫人？李卫民谁啊？A大教授？学术圈都烂成这样了？”

舆论反转后，我才登录了自己的账号。

这是风波之后我的第一次发声。

没有长篇大论的哭诉，也没有声嘶力竭的控诉。

只有一句话：【我没有任何精神问题，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接下来，我会放出所有证据。】

这条动态，既是宣战，也是预告。

第二天一早，辅导员就打来了电话，让我立刻去一趟院长办公室。

王院长先是给我倒了杯热茶，然后就一脸温和安慰我说学校一定会调查清楚，还我一个公道。

接着他话锋一转。

“林晚同学，你也是法学院的学生，应该知道舆论是把双刃剑。A大建校百年，声誉来之不易，咱们不能因为一些……个人的小事，就让学校蒙羞，对不对？”

他开始暗示我顾全大局。

我端着茶杯，沉默不语，看他继续表演。

“李卫民教授的事情，学校肯定会处理。但如果你继续在网上煽动舆论，把事情闹得无法收场，对你自己的影响，也不好。”

“毕业，绩点，还有你未来的职业生涯……有时候，人要往前看，不要因为一步走错，就毁了自己所有的路。”

赤裸裸的威胁，就差把拿捏二字写脸上了。

我垂下眼眸，看起来像一个被吓住、正在认真权衡利弊的无助学生。

良久，我才抬起头，似乎下定了决心。

口袋里，录音笔的红灯持续闪烁着。

我一字一句地问他，“王院长，您的意思是，如果我坚持追究李卫民教授的责任，学校就会在我的毕业上设卡，是吗？”

他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问得这么直白。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打着哈哈。

“年轻人不要这么偏激嘛，学校也是为了你好……”

够了。

我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将那杯没动过的茶推回桌子中央，站起身。

“谢谢老师的关心，我会慎重考虑的。”

转身出门的瞬间，我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这盘棋，又多了一枚棋子。

4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后让我更加确定，他们会动用一切力量把这件事压下去。

我需要盟友。

当晚，我在学校的论坛和几个考研交流群里，用匿名小号发了几个帖子。

【好奇，李卫民教授带过的师姐们现在都发展得怎么样了？】

很快就有人回复。

“别提了，我上一届的直系学姐，跟了李卫民，研一还好好的，研二突然就办休学了，听说状态很差。”

“他带的学生好像毕业论文都特别好过，但有好几个毕业就离开本市了，好像不太愿意跟同学联系。”

看着这些零星的线索，我心里渐渐有了一个轮廓。

但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我以前是学生会的，虽然退了，但人脉和一些权限还在。

我借口帮老师整理往届生资料，进入了学院的内部档案系统。

近五年来，李卫民名下所有的女研究生资料，被我一一调出。

一个可怕的规律浮现在眼前。

几乎每年，都有一个成绩优异的女生，在跟了他之后，人生轨迹发生了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