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厉亦寒和林朝朝离开,她才迈入纹身店。
纹身师的针枪在心口嗡鸣。
十年前刻下的“寒”字,正被激光一点点打碎。
烧焦的皮肉气味漫开来,她兀的想起当年厉亦寒和她一起纹身时的模样。
少年咬着牙,疼得额头冒汗却还牵着她的手笑。
“舒晚,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永远。
原来他的永远,只有十年。
涩然间,洗纹身已经结束。
她低头看去,心口只剩一片淡粉色的疤痕,斑驳难看,像极了她和厉亦寒的感情。
云舒晚苦笑着付款,回家。
进门时,阳正斜斜地切过客厅。
云舒晚一丝犹豫也没有,直接把厉亦寒的定制西装、限量球鞋、还有那只他总抱着睡觉的、她亲手缝的兔子玩偶,全部都送去了隔壁。
送完最后一件时,玄关的感应灯突然亮起。
厉亦寒走进来,看见空荡荡的客厅,瞳孔骤然收缩:“老婆,我的东西呢?”
“送去隔壁了。”
云舒晚不咸不淡的回他。
许是久违见她这么冷,厉亦寒突然紧张起来:“送去隔壁做什么,我和林朝朝的夫妻关系马上就结束了,等过几天,我们就复婚了。”
“是不是我太久没喂老婆,老婆吃醋了。”
“要不今晚我们……”
话没说完,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厉亦寒止了声,接了电话后脸色骤变。
刚刚的紧张在意一瞬褪去,他冷冰冰抓住云舒晚的手腕。
“云舒晚,你到底为什么要逼走朝朝!?”
“你还装什么不知情,就在刚刚,朝朝说不想让你难过,所以留下绝笔信走了!”
“快告诉我,你把她逼去了哪!”
云舒晚根本没做过,怎么可能说的出。
厉亦寒也彻底没了好脸,一把推开她,打电话吩咐助理:“就算把北城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找到朝朝!”
他急匆匆往外走,全然没注意。
曾经那个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云舒晚,摔在坚硬的地板上,膝盖血肉模糊,疼地钻心。
云舒晚竭力稳住情绪,爬起身打车去律所。
她要找人处理好自己的财产。
谁知刚坐上车,司机忽然转身,用拿手帕捂住她的口鼻。
云舒晚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晕了过去。
再有意识睁开眼。
她发现自己躺在酒店大床上,手腕被皮带绑住。
屋里没人,云舒晚艰难找到备用手机,慌张按下紧急电话。
“舒晚?”
厉亦寒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云舒晚陡然想起,之前厉亦寒把她的紧急联系人改成了他。
他说,如果她遇到危险,他会第一时间,穿越万难赶到她身边。
云舒晚松了口气:“厉亦寒,我被绑架了,你快来救我。”
听到她被绑架,厉亦寒的神色瞬间巨变。
“老婆,你别怕,你在哪,我现在就来找你!”
厉亦寒的声音紧绷到发颤。
云舒晚自习观察外面环境,正要开口,听筒里忽然传来林朝朝的声音。
“老公,这是不是也太巧了,我前脚离开,后脚舒晚姐就被人绑架,她是不是……”
她欲言又止,暗示云舒晚在耍心机,引起厉亦寒的注意。
云舒晚正想要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没有。
偏偏这时,绑匪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