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竟然久违地不再发痛，只剩下一丝两不相欠的快感。

“嗯。”

厉亦寒没细究她的漠然，反而握紧她的手指，虔诚落下一吻：“都没事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不想没多久，他又沉着一张脸去而复返。

“舒晚，我知道你最近都在生气吃醋，你可以不把心脏给我，但你为什么要逼朝朝也承受一样的痛苦！”

话落，林朝朝从门口进来，脸上挂着娇滴滴的泪。

更夸张的是，她的心口插着一把刀。

和云舒晚对视时，她猛然一个瑟缩，对着云舒晚跪下：“姐姐，我知道你痛，我也愿意承受一样的痛。”

“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晚上有多恨，我只恨给老公捐心的人不是我！”

云舒晚还一句话没说。

厉亦寒就已经满眼动容，怜惜地把林朝朝拉起，揽在怀里：“你怎么这么傻，要是心口留疤了怎么办？”

“就算你不给我捐心，我也知道你对我的爱！”

他们深情对视，然后相拥着离开。

云舒晚摸了摸心口的机械心脏。

那里伤疤纵横，余痛阵阵。

那里曾是她爱过厉亦寒的证明。

而现在，那里“咚咚咚“地，炽热的跳动着，却不会，再为厉亦寒而心动了……

往后的时间。

厉亦寒一直陪着林朝朝，每天都找来不同的专家，给林朝朝看病，看脸。

最好的药，最昂贵的补品，都像是流水一般，送到林朝朝面前。

厉亦寒好像要将前半辈子给她的温柔，无数复制给林朝朝。

云舒晚微微哽过之后，只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修养好之后。

云舒晚准备出院。

不想经过一个珍室门口时，却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从里面传来。

“李医生，之前让你在换心手术时，把舒晚的子宫摘下来，你办好了吗？”

第五章

“厉总，这是违规的！”李医生连忙否认。

林朝朝也有些震惊：“老公，咱们为什么要摘舒晚的子宫啊？”

厉亦寒低压的声音里满是纠结和懊悔。

“你为了我，被永久摘除了子宫，再也不能做妈妈了，所以我就不想让她生出孩子，让你难过。”

“可她把心捐给我之后，我发现她是爱我的。”

他把林朝朝抱在怀里轻哄：“而且我已经让一个女人无法生育了，我不想再有第二个。”

这一瞬。

门外的云舒晚如坠冰窟，她抬手识摸向自己的小腹。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差点被剥夺做母亲的权利。

她恍恍惚惚往外走，却被追上来的医生匆匆拦住。

是刚刚的李医生。

他表情尴尬，欲言又止地递给她一份报告。

“夫人，这是厉先生和林小姐的体验结果。”

云舒晚低头看去，机械的黑字映入眼帘

体检对象林朝朝：经检查，先天性子宫缺失；

以及HIV阳性！

云舒晚的脑子瞬间炸开！

耳边全是那句“先天性子宫缺失”，以及“HIV确诊阳性”！

所以。

林朝朝为了厉亦寒，失去子宫这件事。

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她眸光闪了闪，竟然笑出声来。

原来，命运的馈赠早就在背后标明了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