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晚苦涩笑了笑。
厉亦寒当然住不惯别的地方。
因为这些用具,小到电动牙刷,拖鞋,大到床上用品,都是她跑了一家又一家的工厂定制的。
云舒晚扫过纸箱上的标签“卧室衣帽间”“书房第三层“。
她冲进卧室,打开衣柜。
左侧原本挂满她裙子的地方空了大半,连带梳妆台抽屉里的珍珠项链、羊绒披肩,甚至那对她珍藏多年的青花瓷瓶,全都不见了。
她抓着空荡荡的衣柜门,指节泛白。
厉亦寒连忙皱着眉,过来哄她。
“舒晚,朝朝家庭贫困,只是羡慕你,你的这些东西也只是暂时借给她用。”
云舒晚怔怔听着他的话,只说了句:“嗯。”
“我就知道你最善良体贴,但还有一件事……”
厉亦寒将她抱进怀里,贪恋搬的拥住她:“以后佣人跟着我走,我一三五在那边,佣人也会跟着我在那边。”
云舒晚眸色闪了闪。
但最终她只是推开厉亦寒,面无表情地应了声,“好”。
反正她连男人都让给林朝朝了,还有什么是她不能让的?
厉亦寒怀抱骤然一空,眉头拧起。
他原以为云舒晚会和他大闹一场,可她竟然这么平静地接受了。
“舒晚……”
厉亦寒正要询问这不合理的地方,外面却传来林朝朝的娇呼:“老公,我穿了你最爱看的衣服,要不要来看看?”
她从回廊的另一边探出头来,脑袋上带着猫耳朵。
厉亦寒的眼神瞬间变了,那是云舒晚从未见过的急切与燥热。
他语气敷衍:“我过去看看。”
云舒晚眼睁睁看着他跑着冲出门,压着林朝朝进了房间。
云舒晚站在空荡的卧室里,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将她的心彻底吹冷。
不知站了多久,她抓起钥匙,跌跌撞撞地走向后院的花房。
花房是厉亦寒当初为她建的。
玻璃穹顶,爬满蔷薇。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一盆含苞的昙花
泥土的湿润感透过指尖传来,她试图深呼吸,却听见隔壁林朝朝的喘息,厉亦寒的低笑,还有那些暧昧的碰撞声……
云舒晚死死咬住嘴唇,埋下头拼命给昙花培土。
可那声音如影随形,搅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她看着满房的花,忍不住在想。
是不是每段感情,就像这花骨朵一样。
盛开时,美丽万分。
凋落时,一地残破。
不知她忙了多久,花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林朝朝斜倚在门框上,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的猫女郎紧身衣,蕾丝尾巴翘在身后,嘴角挂着挑衅的笑。
“姐姐还在这儿摆弄花呢?”她踩着高跟鞋走近,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格外刺耳,“老公说你向来清心寡欲,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缺男人滋润吧?”
云舒晚没抬头,声音哑得像砂纸:“滚。”
“哟,还挺横?”林朝朝嗤笑一声,看云舒晚那么宝贝那盆昙花。
她突然伸手,猛地推向昙花的花盆
“砰!”
瓷盆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花房里炸开。
昙花连带着湿漉漉的泥土摔在地上,花苞被碾得稀烂,黏在林朝朝的高跟鞋底。
云舒晚的呼吸骤然停止。
她慢慢抬起头,眼里血丝密布,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三年婚姻里的隐忍、委屈、自我欺骗,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她猛地站起身,扬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