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人面容冷峻，声音低沉。

“我们是云小姐生前安排的人，她的遗愿是任何人不得打扰她的安息，尤其是您。”

厉亦寒的动作顿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她……不想见我？”他声音发颤，像是濒死的困兽。

男人面无表情地点头：“云小姐说，她恨透了您，这辈子、下辈子，都不想再和您有任何瓜葛。”

第十一章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狠狠剜进厉亦寒的心脏。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可那疼痛却比不上万分之一的心碎。

舒晚……”他声音哽咽，眼泪砸下，跪在墓碑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无力地趴在冰冷的墓碑前，指尖死死抠着泥土，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她。

可墓碑上云舒晚的黑白照片，只是静静的端详着他。

不给他任何回应。

深夜一身泥泞的厉亦寒回到家。

厉亦寒屏退管家，将自己锁在云舒晚曾经的卧室里，窗帘紧闭，酒瓶散落一地。

他瘫坐在地上，手里攥着他们的结婚照，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她微笑的脸。

“舒晚……”他声音嘶哑，仰头灌下一口烈酒，灼烧感从喉咙蔓延至胃里，却压不住心脏的绞痛。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八岁那年，她站在樱花树下，红着脸问他：“厉亦寒，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他笑着捏她的脸：“除非我死。”

可后来，他亲手毁了誓言。

“砰！”酒瓶砸向墙壁，碎片四溅。

厉亦寒摇摇晃晃站起身，跌跌撞撞走向浴室。

浴缸放满水，他躺进去，手腕上的伤口渗出血丝，在水中晕开。

“这样……是不是你就愿意见到我了……”

他缓缓闭上眼，唇角勾起解脱般的笑。

恍惚间，雾气中浮现云舒晚的身影。她穿着白裙，眉眼如初，静静看着他。

“舒晚！”他欣喜若狂，伸手想抓住她，却扑了个空。

云舒晚后退一步，眼神冰冷：“厉亦寒，你凭什么来找我？”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跪在地上，声音哽咽。

“错？”她轻笑一声，眼底满是恨意，“我要你活着，长命百岁，永远记住是你害死了我。”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如烟消散。“不！舒晚”

但是无论他如何呼唤，那抹身影无情离开，再未转头。

随后，他头一歪，意识彻底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脑袋针尖扎中一般疼，厉亦寒缓缓醒来，鼻尖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是在医院。

突然头顶劈头盖脸下来一句：“混账东西！”

是厉老爷子，他头顶头发全白，面容怒不可遏，拿着拐杖重重敲击地面。

“为了个女人寻死觅活，厉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厉亦寒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声音沙哑：“爷爷，让我死吧。”

“闭嘴！”老爷子怒喝，“厉氏上下几百万员工，家族百年基业，你死了谁来扛？！”

厉亦寒缓缓转头，眼底一片死寂：“没有她……这些对我毫无意义。”

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最终长叹一声，丢下一句话：“你若是敢死，我就把云舒晚的骨灰撒进臭水沟，让她永世不得安宁！”

厉亦寒瞳孔骤缩，终于有了反应。

他猛地坐起身，双眼赤红地盯着老爷子，声音沙哑却冰冷：“爷爷，你非要逼我活下来，就不怕您死后，我用同样的办法对付你吗？”

第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