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辞，我，我是真的爱你啊。”他声音发颤，“从小就是……我们本该在一起，这些不过是为了我们的以后……”

“爱？”宁婉辞摇摇头，眼底逐渐泛红，“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她转身拉住林渊安的手：“我们走吧。”

江铭礼想追，却被林渊安冷冷拦住：“宁小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你再骚扰她，我会报警。”

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宁婉辞没有回头。

她握紧林渊安温暖的手，走向灯火通明的图书馆。

第十九章

之后的两天，预想中的骚扰并没有出现，仿佛那天江铭礼的出现不过是一场噩梦。

宁婉辞抱着一摞书从图书馆走出来，心头还隐隐有些不安。

“婉辞！”下一秒，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僵。

沐父沐母站在不远处，衣着华贵却面容憔悴，沐母眼眶通红，看到她时甚至踉跄了一下。

“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沐母声音哽咽，再没了之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跟爸爸妈妈回家好不好？”

宁婉辞却下意识后退两步，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婉辞！”沐父皱眉，快步上前拦住她，“我们知道错了，你耍脾气也应该有个限度，毕竟你通过了我们的考验，以后沐家的一切都是你的！继承权、股份、房产……”

“可我不需要。”宁婉辞冷冷打断他，“那些东西，留着给你们下一个实验品吧。”

沐母红着眼眶，因为宁婉辞的这副神情也忍不住有些恼怒：“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你亲生父母啊！那些年……那些年我们也很心疼，可是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之前明明很懂事，怎么……”

“为了我好？”宁婉辞猛地抬头，厉声打断她的话，眼中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滚落，“你们知道我六岁被拐卖后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养父喝醉了就往我身上踹，养母用烟头烫我的背，上学时同学骂我是没爹没娘的野种，老师因为我交不起补习费就让我罚站一整天……哈，你们知道，因为这一切都是你们给我做的选择！你们一直都知道我过得是什么生活，可哪怕这样，你们也依旧觉得是为了我好！”

沐母脸色煞白，想要伸手拉她：“不是的，我们只是想让你变得坚强……你也做的很好不是吗？”

“滚。”

宁婉辞猛地推开两人，整个人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沐母还想说什么，一道修长的身影突然挡在宁婉辞面前。

“二位请回吧，婉辞不想见你们，我已经通知了保安，如果还继续纠缠……”

校园湖畔的长椅上，宁婉辞蜷缩着身子，像只受伤的小兽，林渊安默默递来一杯热可可，温暖透过杯壁传递到她冰凉的指尖：“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

宁婉辞有些木然地望着湖面泛起的涟漪，突然开口：“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他们设计这场实验，只是为了要一个完美继承人，好像我不是他们的女儿，而是他们可以随意玩弄的摆件。”

林渊安轻轻拭去她的泪水：“你不是任何人的实验品或者材料，你就是你，是独一无二的宁婉辞。”

他的手指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宁婉辞突然有种冲动，想把所有伤痕都摊开给他看。

“六岁那年，我以为的走失实际上是他们精心的筹谋……”

她断断续续地讲述着，从养父母的虐待到校园暴力，从打工时被克扣工资到被沐瑶瑶一次次陷害，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得不成样子。

林渊安始终安静地听着，直到她说完，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都过去了，放心吧，之后他们应该没时间再来骚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