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惹眼的是那颗眼尾的泪痣,恰恰长在弯眼之下,一笑起来,晃得人心痒。
“大小姐好。”他说,“我叫裴景琰。”
岑念盯着他看了一会,低头吃了颗樱 桃:“保镖?”
“嗯。”他走在一步之远,低头看她。
岑念挑眉:“我不需要保镖。”
“那您需要什么?”
岑念慢悠悠抬眸,盯着他:“我什么都不需要。”
裴景琰似笑非笑:“是人都会有需要。”
岑念不喜欢他这副自以为了解一切的表情,心绪一转,语气漫不经心的道:“但你太丑了。我喜欢长得好看的。”
话音刚落,裴景琰的笑容明显一僵。
裴景琰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得到这个评价丑。
他似乎也没想到岑念一开口就朝脸下手,愣了一瞬,才道:“那可能是您审美出问题了。”
“你的职业准则没告诉你不能反驳雇主吗?”
“那就可惜我这张‘丑脸’,接下来要天天对着您了。”裴景琰说着,在她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下,长腿一翘,“因为这是盛先生亲自签的雇佣协议,不满意也得忍。”
岑念问:“你上一份工作是因为嘴欠被开除的吗?”
“这不重要。”裴景琰漫不经心地补充,“我的工作职责还有一条,逗您开心。”
“那你现在不合格。”岑念平静道。
“我努力。”
从那天开始,岑念身边多了个阴魂不散的裴景琰。
在这之前,岑念从未想过会有人的存在感这么高。
她想方设法的给他找茬,却被他一句“骂我是在跟我说话,我受宠若惊”气得无话可说。
于是接下来的每一天,岑念不再只是在花园晒太阳,也来不及回味心底那些季承誉带来的伤痛,而是认真的在思考今天怎么“弄死”这个保镖才不会违法。
12
“裴景琰,打伞。”
岑念眯着眼,看着裴景琰迈着长腿从阳光下走来,站在她面前。
伞面轻轻一晃,大片阳光被挡在他身后,光晕勾勒出他清晰立体的眉眼,下颚线刚硬,眼神懒洋洋的,却掩不住一股漫不经心的英俊。
“裴景琰,做饭。”
一盘接一盘的精致菜肴被摆上大理石餐桌,五菜一汤,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
裴景琰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一边擦着手,一边朝她扬眉,看起来简直贤惠得过分。
“裴景琰,拉琴。”
“今天想听什么?”他垂着眸,声音低沉。
岑念戴着墨镜,躺在摇椅上摇摇晃晃地说:“昨天听了萨克斯,今天...二胡吧。”
没过一会儿,悠扬婉转的《二泉映月》就在院子里缓缓流淌开来。
她忍不住调侃:“裴景琰,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裴景琰叹了口气,神情无奈:“生活不易,保镖卖艺。”
这句话瞬间把岑念逗笑了。她想起前些日子自己曾对他说过:“我不想要一个只会打架的保镖。”
当时裴景琰站在她面前,一脸“您说了算”的听话模样。
她不耐道:“再怎么说,也得有点才艺傍身吧?”
裴景琰挑眉:“您想看什么才艺?”
她思索片刻,语气斩钉截铁:“二胡。”
结果第二天,他真的就拎着一把二胡出现在盛家,还拉得有模有样。
岑念气得咬牙切齿,怀疑他是故意的,偏偏对方玩得尽兴,还一脸认真:“大小姐,这下您该没理由辞退我了吧?”
那段时间,盛父出差,两人在盛家几乎闹的翻天覆地,鸡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