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眼角余光却时不时地扫向季承誉,仿佛要确定,他此刻依然站在自己身边。

季承誉站在人群中,礼貌地应酬着,却始终心不在焉。

他的眼神时不时望向大门,望向每一个走进来的身影,可岑念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他不禁看了眼腕表。

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小叔叔。”白姝予凑到他耳边,笑着道:“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然后,不由分说的突然伸手挽上了季承誉。

熟悉的动作话语,让季承誉心口猛地一跳,也撬开了他尘封许久的记忆。

他忽然想起,在他把岑念接来京市的那一年,也是这样一场宾客云集的宴会,她挽着他的胳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

“季承誉,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那时的他笑着,低头揉了揉她的发心:“那当然。”

可如今,她在哪?

一股不安和急切涌上心头。

季承誉再也按捺不住,掏出手机,正要拨通助理电话,却在这时,电话先一步打了进来。

他立刻接起,问道:“人呢?接到了没有?”

那头沉默了一下,响起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季总...”

“说话!”季承誉眉头猛地一拧。

“岑...岑小姐她...出事了。”

9

鎏金瀚府,坐落于南城最黄金的地段,占地百余亩。

这座府邸姓盛。

此时,在那座仿若皇宫般的恢宏大厅中,岑念站在正中,身形清瘦而挺拔。

她面前的中年男人,眉眼间与她有三分相似,正是盛家的家主,南城一方巨擘。

他眼中含泪,语气激动:“念念,爸爸好多年没见你了,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岑念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淡:“盛先生是糊涂了吗?我姓岑,不姓盛。况且,我在乡下长大,怕是攀不上您这高门大户。”

大厅很大,两人相隔几步,却像隔了天堑。

沉默在他们之间拉锯良久。

最后,盛父低声开口:“你在怪我,对吗?怪我当年没能及时出现。”

岑念偏过头,没有回应。她想起第一次见盛父那年,外婆刚去世。

老人家生前对岑念很好,却从来不提起岑念的母亲或者父亲,从外婆的沉默中,岑念知道了她在怨怼,怨怼自己当年的错信,让自己的女儿所嫁非人,平白葬送了性命,所以岑念也乖巧的不再提起。

外婆的葬礼刚过,那天,泥泞乡道突兀的驶来一辆豪车。

车门打开,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走下车,英俊中带着几分威严。

他径直走到她面前,声音微颤:“念念,我终于找到你了。”

岑念当时惊愕万分,而他告诉她,自己是她的父亲,而自己,是面前人失散了二十几年的女儿。

那天,他讲了一个故事豪门少爷与平民少女的相知相恋,一个爱情与身份悬殊的童话。而她,是那个爱情故事的结晶。

岑念记得自己只说了一句:“你要找的人已经死了。”

盛父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你母亲?我知道。但我要找的人,是你。”

她不懂,一个缺席了二十年的人,为什么会再次出现。

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值得图谋的东西。那时的她,生活虽清贫却自由。

她拒绝了盛父,却也礼貌地送他离开。

盛父不愿,直直的看着岑念,那里面,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疑惑:“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他说:“你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