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外?面风雪太大了,他们还在雪山脚下,就?算是当地人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出去,何况北城的?中心医院离这边很远。
导演也着急,他知道宁时雪身体不好,这可?不能出事啊,真出了事,他这辈子也跟着完了,全都完了。
医生抬起头宽慰他们说:“先输液,待会儿能退烧就?没事。”
北城这么冷的?天,宁时雪手上的?伤口本来不容易发炎,但现在突然发高烧,就?很难说了,只能寄希望于不要更严重。
贺霖在外?面带孩子,唐鹤安跟燕停都在宁时雪的?病房里。
宁时雪烧得昏昏沉沉,但他其实?没睡着,他听力很敏锐,就?连走廊上远处有人过来,他都能感觉得到,何况病房里现在有人。
护士也一直进?进?出出。
燕停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宁时雪浑身都僵住了,只能闭着眼装睡。
但他烧得越来越厉害,意识也有点模糊,不知道躺了多久,只觉得突然有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他滚热的?脸颊,他浑身烧得难受,差点忍不住将脸颊靠上去。
对方身上还有股冷淡的?玫瑰香水味,混着寒冽如雪的?气息。
“这瓶输完就?没有了么?”谢照洲给宁时雪掖了下被角,就?低声问护士。
宁时雪眼皮酡红,冷白的?脸颊也烧得泛红,但透出股病态,他躺在病床上,头发也没扎起来,又出了汗,乌黑碎发都黏在白皙的?脸颊上,有些?不太舒服地动了动。
谢照洲稍微俯身,将让他难受的?碎发都拨开,然后掌心托着他滚烫柔软的?脸颊。
护士也压低声音,“对,这是最后一瓶。”
“谢谢。”谢照洲点了点头。
护士过来是给宁时雪换纱布的?,除了缝合的?伤口,其他伤口还得换次药,而且他高烧出汗,纱布都是湿的?,不能就?这样?裹着。
这瓶液也眼看就?输完了,护士先给他拔了针,让谢照洲帮忙按着输液贴。
宁时雪眼睫颤了颤,才终于睁开,他有些?懵,嗓音都烧得又哑又软,“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