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吃的也是这些?”

殷长炔的视线落在馒头上,面色顿时一滞。

但转瞬,他又冷下脸。

“王妃求神之心不诚,禁足期延长,何时心诚悔过,何时再出来。”

警告完后,殷长炔便走出了庙门。

“谁负责给王妃送饭?”

不多时,一个小丫鬟被推过来,是柳杏儿身边的人。

丫鬟一遍遍磕头哀求:“王爷,奴婢是无心之失,还请王爷绕过奴婢这一回……”

殷长炔不给机会,直接吩咐:“拖出去打发了。”

待人哭喊着被拖远,殷长炔想着刚刚温绛雪毫不在意地吃着天戮神君贡品的样子,唇角不觉弯起。

在神庙禁闭的第三日,下起了暴雨。

正在神像前静坐的温绛雪心头忽地一动,下一瞬,门口传来重重脚步声。

接着,庙门被重重踢开。

一队侍卫冲进来将温绛雪押送到了殷长炔面前。

殷长炔的脸色深沉地几乎要滴出墨来。

“跪下!”

温绛雪被押着跪下,却已经麻木了:“王爷又有什么事?”

房中气氛近乎凝滞,柳杏儿的贴身丫鬟‘噗通’一声跪下,痛哭出声。

“我家王妃今日下午喝了温王妃派人送来的保胎药,突然绞痛出血,孩子没了,王爷要为我们王妃做主啊!”

温绛雪淡然看着她演戏,心中只觉乏味,只是把目光看向殷长炔。

殷长炔面色阴鸷:“你这个毒妇,杏儿是我娶进门的平妻,你作为正妻本该视她如姐妹,怎能如此对她!”

温绛雪不卑不亢迎上他的视线。

“请王爷明示,妾身如何能害得了她?”

“妾身被关在佛堂,扶风院里其他人都是王爷的人,妾身到底能指使谁?”

她现在只是凡人之躯,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到如此行径。

可殷长炔却只是冷然挑眉。

“你总有你的办法。”

“王妃心思歹毒,难当主母,今后管家权交给杏儿。”

“回府以后,那扶风院王妃也不必住了,给本王关紧偏院抄录佛经赎罪!”

说完便直接甩袖离开。

温绛雪如囚犯般被押回王府的偏院,破败萧条,比她曾经一世里被贬入的冷宫都好不了几分。

晚上连枝偷偷找来,带了许多被压得皱皱巴巴的吃食,委屈哭道。

“是奴婢无用,没护住王妃。”

温绛雪却摇头,只沉声吩咐:“拿着你的卖身契,现在就离开王府,今后你我主仆情谊禁断,你要好好去过你的日子。”

说着,便将自己头上最后的钗环取下全部塞给连枝,把她强硬地推出门。

连枝哭着在门外磕头。

“奴婢的命是王妃救的,就算王妃要赶我走,奴婢也一定要报答王妃!”

说完就跑走了。

透过门缝,温绛雪没能叫住那道跑的飞快的身影,只有叹气。

近日,她越发能感觉到她的死期快到,天劫也快到了。

夜深人静,殷长炔被紧急召如宫中,正院却灯火通明。

“王妃,您假怀孕又陷害温王妃害你流产,这假孕的方子为何不丢,不是留下证据吗?”

柳杏儿躺在榻上,懒懒抬眸。

“王爷虽然如今与我两情相悦,到底对那个贱人还有私情。”

“万一日后她承宠有孕,我还能用这张方子嫁祸她,真的也能变成假的。”

想起殷长炔新婚夜去温绛雪那里的事,柳杏儿染着丹红的指甲就忍不住掐紧,眼底闪过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