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这句替代品，却狠狠扎进她心里。

她忽然想起最近陆沉几次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他看自己时那种复杂而温柔的凝视，想起他在雨夜说的那句：“你活着，我才有存在的意义。”

那到底是对她说的，还是对另一个女人说的？

她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呼吸都滞了。

“你要是不信，自己去查。”宋执低声说，“或者问他，问他敢不敢带你回柏江那条路。”

林晴回到公寓，夜色很沉。

陆沉正在厨房煮粥，听见她推门，回头一笑：“今天回来得早。”

她没有说话，只静静站着，眼睛里有浓重的雾气。

陆沉察觉不对：“怎么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嗓音沙哑。

“你问。”

“我，是不是你的替代品？”

陆沉愣住。

空气瞬间沉下来。

林晴走近一步，手里紧紧攥着什么，指节发白：“三年前，在柏江车祸身亡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叫苏晚？”

陆沉脸上的血色慢慢退去，最终，只剩下沉静的凝视。

“是。”

一字落下，林晴像被抽空了力气，踉跄后退一步。

陆沉却紧跟一步，将粥锅关掉，走到她面前：“但你不是她的替代。”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对不对？”她盯着他，“从我醒来的第一天开始，你就知道我不是林晴，是林晚。”

他沉默了几秒，缓缓点头。

“你骗了我。”

“我救了你。”

“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你不愿面对。你在逃避，你自己都不想记得过去，我凭什么逼你记得？”

林晴哽住。

陆沉盯着她，声音低得像夜里沉沉雨声：“苏晚，是我五年前在柏江的未婚妻。她确实和你有几分相似，但不是你。”

“她温柔、善良，从不质问，不怒不怨。可你不一样。”

“你锋利、骄傲、冷静、狠绝，你像火，她像风。”

“她离开之后，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爱。直到我把你从水里抱起来，看见你眼角的那点血痕和指尖紧握的那条毛巾。”

“那不是苏晚，那是你，林晚。”

“我爱你，是因为你是你。”

林晴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还没准备好。”

她的泪水一滴滴打在地板上。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活着吗？”

“知道。”他轻声说。

“因为你还有机会。”

“你对我说过这句话。”

陆沉走近，缓缓伸手揽住她颤抖的身体：“你不是替代。你是我等来的奇迹。”

深夜。

陆沉坐在客厅，林晴靠在他肩上，睡得极沉。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

屏幕上浮现一张老照片，是苏晚的侧脸。

确实和林晚有五分相似。

他轻轻关掉手机，低头看着怀里的林晴。

“不是替代。”

“是救赎。”

第12章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