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底下很烫,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爷爷正用勺子给他喂汤。
他伸出手,打掉勺子,捂着自己的胳膊缩进被窝。
没有恐惧、没有愤怒、没有不甘,他望着老人的眼睛像两只被挖空的血窟窿:“这是哪儿。”
爷爷说山里。
他又问:“山里抽血吗。”
爷爷怔愣地看着他,很久很久,拽住他的胳膊,掀起衣袖,看到那个淤青的小坑。
本就苍老的嗓音一下子变得更哑。
“孩子,你怎么了?”
余醉淡淡地吐出几个字:“抽血,换鸡蛋,血给别人,别人好起来,我死掉。”
勺子掉在地上,爷爷瞪着眼睛,眼周的皱纹都快被撑开。
早就听说农村谁家生了孩子不想养或者养不起了,就把孩子卖给镇上一家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