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货无恶不作,一条货船成功出海的路是这些守船人拿命填出来的。
听季小年说当年和余醉同一批出海的守船人有几十号,但最后活着回来的就他们几个,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情谊是很珍贵的,陈乐酩既替余醉开心又稍微有点酸涩。
他的世界里有好多好多人,有人为他两肋插刀过,有人陪他轰轰烈烈过,甚至有人和他至死不渝过,而自己是最后闯进来的那个。
濡湿的触感落到鼻尖上。
余醉用手指刮了下他的鼻梁:“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刚切过姜,手上有味道,陈乐酩被辣得打了个喷嚏。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我来得太晚了”
余醉一怔,无奈地敛了下眼。
他只想着陈乐酩刚上学,和同学舍友的感情还不深,没处下自己的小圈子,一放假别人都回家了,他一个人难免会孤单失落,这才把他带进自己的圈子里来,见见老朋友。
却忘了考虑失去记忆的弟弟骤然见到他的过去,第一反应可能不是交朋友,而是遗憾。
“太晚不一定就来不及,太早也不一定就有好结果。”余醉说。
就像陈乐酩十八岁和他求爱,他只会让人伤心,二十岁再和他求爱,他或许会先一步拿出戒指。